依稀記得方向的霍子初，罵罵咧咧跟在後面，看見芝麻下來，鬆口氣，「還好你來了！」

芝麻瞅著他，那小眼神里仿佛在看自家不爭氣的崽兒。

小腦袋一擺，循著傅暖意的味道，在霍子初前面帶路。

白雪中有這麼一團黑，走起來方便多了。

霍子初沉沉嘆息一聲，認命地跟上。

續明睿如果不拼盡全力，壓根跟不上這兩位長跑健將。

蘇瑞凌迎著風雪，時不時被樹枝抽打臉頰，從無語到震驚再到徹底麻了表情。

比起他，嬌小的傅暖意就靈巧多了，抱著許止，跟在續明睿身邊，可以輕鬆躲過能襲擊許止臉頰的樹枝。

這張臉，可是本書第一帥，經不起一點折騰。

她比他自己更愛惜。

吼叫聲越來越近了，續明睿有些焦急，迎著風，大聲提醒，「前面，必須再快點，有濃厚的血腥味！」

他知道傅暖意和許安的速度沒到極限，而他已經到了極限。

山裡的風比山下大得多，也更冷。

就這麼說了一句，吞了幾口風，續明睿被迫停下腳步，邊咳嗽邊指向上面，「前，咳咳，前面！」

傅暖意不再等他，她已經聞到了程香霧的味道。

略帶香氣的味道。

不如以前濃烈，卻順著風傳來。

許安有點跟不上傅暖意的速度，難得有了表情，流露出震驚。

不服輸的加了速，努力不拉開太大的距離。

他們離山洞越來越近了。

嘶吼聲漸漸停歇了，有沉重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程香霧那隻不斷在地面借力的手，滿是傷痕，可沒有一點痛感。

寒冷讓她麻痹了。

她仿佛在完成機械性的動作，往前伸手，帶著身體努力朝前。

朝著前面那一片白雪茫茫，越來越近。

眼前有些發黑，耳朵徹底聽不到了，嗡嗡作響。

她咬著牙，紅著眼，急速喘息著，不斷往前。

隱約中，前方好像有了人影。

模糊的人影，讓她想出聲，又怕來的是喪屍。

乾涸又開裂的唇，張開又緩緩閉上，苦笑了一下。

「在山洞那邊！」傅暖意循著味道，抱著許止抵達，一眼看見了趴在地上的程香霧。

只一眼，就能看見她身後那長長一條血線。

她毫不猶豫放下許止，奔跑過去，「香霧姐！」

程香霧眼前一片迷濛，也聽不到聲音，只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

但她知道這人影不是喪屍。

在傅暖意衝上來準備抱起她那一刻，緊緊抓住傅暖意的手，「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