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說過了,你出現在這裡,先是我的[愛人],後才是舟火通明的成員。」
宋知予:「……」
她再次失笑:「你上一個[愛人]已經死了。況且,那規則書上也寫得清楚明白,你的[愛人]無關『愛』,甚至無關『人』,只不過是一個方便管理的工具、一個可被隨時抵押出去的籌碼。起碼我以舟火通明的身份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還可以算是個人吧。」
頓了頓:「不過,拜這個[愛人]身份所賜,我目前還能活著站在這裡和你交流。哪怕說出一些令你感到冒犯的話,你也沒有動用你在你的場域中生殺予奪的權力。」
大方贈予的金錢,「除她之外無人可辱」的縱容,都不過是華麗的思想囚籠,使人迷失而主動放棄向外探索,到最後甚至失去了獨自面對世界的能力。
明明一切惡果均由對方造成,卻又不得不感恩對方施捨的庇佑。
身處這無盡深淵的頂部、或者說是底部,宋知予無端覺得心緒煩躁。
但面對眼前的「Anti-」,她不能有任何不理智的情緒,於是她再次迅速將所有情緒「打包」丟給了宋知讓。……先「寄存」在他那裡,他能處理就處理,處理不掉等她離開這個氛圍再去處理。
不過宋知讓的情緒處理能力確實不佳,估計這不斷誕生的各類情緒回頭還是得她自己收拾。
「你沒有冒犯我。」釋千並不清楚宋知予一直能保持冷靜,是因為她一直將各類情緒丟給另一個人代運行,她搖了搖頭,無所謂地說,「你怎麼想我都樂意。」
隨後,她往前微微俯身:「不過,我對有些事倒真有一點好奇,想聽聽你的想法。」
宋知予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等待她提出的問題。
「你忠於舟火通明嗎?」釋千問。
「當然。」宋知予想都沒想地回答。
「是當狗的那種忠誠嗎?」釋千緊接著又問。
「什麼……?」宋知予微滯。
釋千重複了一遍:「是當狗的那種忠誠嗎?」
「不是。」宋知予反應過來,立即否認,「我是舟火通明的高層幹部……」
「可你上面還有人。」釋千直接點明,「你並不是舟火通明的絕對掌舵人。你並不是開船的那個人,你只不過是船上的護衛軍罷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不算真正的權力,那和我說的當狗式的忠誠有什麼區別嗎?」
「我們和會長之間的關係並非你想的那樣。」宋知予反駁,「舟火通明……」
「你就不想當主人嗎?」釋千發問,聲音輕到極致,「做決定這艘船開向哪裡的那個掌舵人。」
「……」
沉默。
宋知予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雖然很快又恢復平靜,但釋千仍然猜到了一點:她想過。
不止一次地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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