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開始那些無趣的時光里,時虞並未質疑過自己的使命,理所當然地將全部精力投入「編號4000」的計劃之中。
不和任何財團勾結、也不偏頗任何一方勢力。
幾乎沒有經歷任何系統培訓、在接任前完全靠觀察與自我探索,時虞擁有一套堪稱冷血、強控卻又多變的管理模式,但她本身即是規則,所有人除了不斷地服從外別無辦法。
「好可怕。」
幾乎所有研究中心的員工都在私下這樣評價她。
「好可憐。」
編號4000卻這樣對她說。
那是一個多月前的釋千,那個月的她狀態十分和煦、沒有展現出任何攻擊性,甚至會和研究員閒聊一些無趣的話題,也會把無聊的電影倒回去看第二遍。
凌晨的鐘聲在逼近,監控里的釋千看起來昏昏欲睡,卻還在看那已經看過一遍的無聊文藝片。
時虞知道,釋千這次如果閉上眼、再次睜開時就會忘記一切。
大概是因為這一輪的釋千太過溫和,也大概是因為長久一個人獨角戲一樣的凝視,時虞第一次親自出現在釋千的房間內,近乎鬼使神差。
將身份亮明,時虞本以為這是她們二人可以將話題聊得更深入的籌碼,然而釋千卻說——「好可憐。」
時虞完全沒想到會得到這三個字。
「可憐?」
她從沒想過這兩個字會和她有任何關係,目光落在釋千沒有自由的軀體上。她反問道,「你是在說我嗎?」
語言與姿態都帶著些尖銳。
這是精神層面受到攻擊後下意識的自衛反應。
「你是因為喜歡你所說的、你現在擁有的那些權力,所以來到這裡的嗎?」釋千的目光落回屏幕上,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也像完全沒感受到她的尖銳,而是不斷地做出假設,「或者,你像伏源一樣因為喜歡我而來;或者,你是因為我具備足夠高的研究價值、可以滿足你探索的欲望而來。」
時虞也清晰地意識到,由於知道釋千將失憶,所以為了建立談話地位她說了很多。可現在想來,她說出地話,通篇都只有結果,而沒有動機。
聊天不僅要看別人說了什麼,更要看對方沒說什麼。
她沒辦法回答釋千提出的假設,她意識到她的確不存在任何「動機」。
「我不需要告訴你我『為了什麼而來』。」時虞回答。
釋千笑著看向她:「你剛才想說,可憐的其實是我,對吧?那你猜猜看,我真的是被你們困在這裡的嗎?」
「我們是合作關係。」時虞用研究員的慣常話術回答。
「這種話記錄在你們的談話記錄里就行了。」釋千再次將目光放回電影上,看著屏幕上的飛鳥空鏡,說,「這隻鳥在自由地飛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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