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筠……」
她說。
男人發出卡在嗓子眼裡的笑聲,那笑聲弔詭到像是在用鋸子鋸骨頭,他像是笑夠了,又用帶著古怪笑意的聲音對她說:「拿呀,你拿呀?拿了,你就能看到世界的真相了。」
凌響鬆開了手,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後退去。
男人並沒有爬起來的意思,而是看著她笑,笑得幾乎算得上是前仰後合,他一邊笑、一邊說:「輪到你們被蒙在鼓裡了,輪到你們了……現在我們才是清醒的,怎麼?你也不願意清醒過來嗎?那你和之前的我們一樣啊!你和我們有什麼不同啊?!」
戴著手套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張被妥善摺疊好的畫作。
「送給你了,拿吧,只需要伸手輕輕一碰……」他將畫作遙遙遞給她,「世界的真相,就在其中。」
「……」
可能只是地表的扶筠畫作被「走私」下來了,這種帶有異能的東西沒有經過淨化就有一定概率對人造成精神污染。
她眼前的這個人已經瘋了,已經失去了身為「人類」的理智。
他是異種的傀儡。
周圍已經聚集起了看熱鬧的賭客,凌響下意識想要聯繫監察隊,卻又想起來這附近所有的覺醒者都被調走了,聯繫也沒用。
她沒辦法管這件事,只是一個客戶而已,她不少這一個客戶。
凌響下定決心,轉頭就走。
可一切縈繞在她的腦中揮之不去,她想到那張帶血的畫作,想到曾經被認定為「沉浸式」的論壇內容,想到扶筠場域的剝奪性質,又想到扶筠那張懸掛滿遺像的「全家福」。
想到了遊戲,想到了現實。
然後她的腳步頓住,她想到了Anti-,那讓她精神恍惚的Anti-。
凌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通往大廳的那扇門,她好像忘記了該如何自主呼吸、該如何吞咽口水,她的腳步一步步地挪動,進入大廳,可原本該坐著Anti-的位置空無一人。
「人呢?」
她抓來一個侍應生:「剛才……剛才坐在那裡的那個人呢?」
「扮演Anti-的那個嗎?」侍應生很快反應過來,說道,「她贏得了第十場後就離開了,剛走。」
凌響追了出去,追了很長一截路都沒有看到Anti-的身影。
「10場……為什麼是10場?」
如果說她想在地底擴散[奴隸],那應該多多益善才對,為什麼十場就收手了?
凌響對Anti-的了解只限於徐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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