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忱的眼圈開始泛紅,只是看著他,無力地看著他。
按照劇本,振華想伸手撫摸麗萍的臉,又覺得不恰當,緩緩地放下。奚聽舟的手往下放的瞬間,心頭湧起了一股熟悉感。牧忱,可不就是那個,他想接近、又不敢接近的人麼?
牧忱看見了他的遲疑,踏近了半步。這主動的半步是麗萍走向振華,也是牧忱走向奚聽舟。明明那天有了肌膚之親後兩人之間有了嫌隙,明明牧忱一而再地想躲避跟奚聽舟的接觸,而這一次,是牧忱的主動,也是奚聽舟的縱容。
奚聽舟懷裡抱著人的時候,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振華,還是奚聽舟。
他看著牧忱的唇,又抬眼看看他的眼睛。他的呼吸很急促,大腦缺氧得似乎要喪失思考。想親下去的是振華,猶豫著不敢親的是奚聽舟。他記得那個晚上,那個顛鸞倒鳳的晚上,在情迷意亂的時候他們擁吻。那炙熱的口腔,那柔滑的唇舌,那繾綣迷離的氛圍,讓他數度魂牽夢繞,格外懷念。
想假裝趁著走戲一親芳澤,可是他不敢。
兩人的唇只剩下半厘米,呼吸都纏繞在一起。
奚聽舟給了牧忱後退的空間和逃跑的時間,牧忱可以隨時喊停。
然後,他看見牧忱輕輕闔上了眼皮。
這個動作,像是一錘定音的銅鑼,又像發起衝鋒的號角。
這次,他們都沒有喝酒,也沒有下藥。
這次,是奚聽舟的主動,牧忱的縱容。
奚聽舟心裡明白了什麼,毫不猶豫闔上眼睛,親了上去。
唇很輕地覆蓋上去,像蜻蜓點水一般淺而迅速,心跳像雷鳴般在耳邊轟隆轟隆。但只貼了一下,便離開了。
這就親完了?
牧忱不可置信地睜開眼睛,像是開玩笑,但聲音帶著明顯的喑啞:「你這樣拍戲能不NG嗎?」
「至少.....要這樣吧?」牧忱說完,扶在奚聽舟腰上的手陡然收緊,另一隻手便扣住了後者的脖頸。
奚聽舟接吻時很乖,微昂著頭張開嘴被動的任人掃蕩,而牧忱的風格卻很霸道狂野,手在背後四處遊走,舌尖翻來覆去地攪弄,像舔嘗甜品般津津有味。
手無意識地勾著脖子。
身體出自本能地貼近。
牧忱是攀附而上的菟絲花,寄生纏繞在奚聽舟身上,勢要將樹枝的養分吸食殆盡。
此刻的他僅依賴奚聽舟而活,似乎離開這個寄主它會孤獨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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