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歧問:「如何?」
「質子他已經被釋放出來,現在已經送到太醫院醫治了。」
裴歧點頭。轉身離開東宮。
太醫院。裴歧邁步進去。太醫院裡面的人一看他來,立即行禮。
「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太醫院有何事?」太醫院的院使問道。
「孤聽說父皇已經把北越質子送到這太醫院來了。」裴歧道,「孤過兩日便要送他到邊境,協助和談事宜。故孤特地來此探望,想看他傷勢如何,好讓孤安排他的行程,儘可能避免他受舟車勞頓之苦。」
太醫院院使邀請道:「他正在裡面醫治,太子殿下有請。」
裴歧跨過門檻,走進屋裡。屋裡儘是藥材味,謝騁在寬大的床榻上躺著,幾位太醫圍在一邊處理他身上的傷口。裴歧走到近側。那幾個太醫朝他俯首。裴歧揮了揮手,望向謝騁,一看到他的身體,瞳孔猛地一縮。
謝騁衣襟被解開。露出血肉模糊的胸膛,上邊全身傷口,密密麻麻,幾乎沒有結痂,有惡化的趨勢。有些傷口還有腐肉,交錯縱橫,著實可怖,讓人心生不忍。特別是肩膀上的傷口。裴歧喉嚨不經意間的一哽,有些發澀,轉移開視線,喉結上下滾了好幾滾,才稍微鎮定下來,不敢再看向謝騁。
到底是遭受了如何非人的罪,才能讓他身體被虐.待成這樣,這般生不如死。裴歧心底湧現一股愧疚感,他沉默了一會,再度望向謝騁。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他的臉已經被擦洗過,臉上有不少劃傷。那張薄唇抿緊,唇角蒼白,眉頭微擰起來,閉著眼,奄奄一息。
裴歧斂好情緒,轉頭問道:「這質子的傷勢看著這般可怖,什麼時候可以讓他痊癒?」
「他傷得太嚴重了,微臣亦不好判斷,不過臣等必定會用盡全力醫治好他。」太醫院院使道。
「那就好。」裴歧道。
他的嗓音清澈,透著些清冷。
謝騁聽到那道熟悉的嗓音,艱難地睜開眼,望向那穿著黃白色長服的男子,視線模糊,周圍是什麼情況不甚看得清。但是他精準的把眸子落在了裴歧的臉上,儘管此時的他臉裴歧的臉部輪廓都分辨不清。
裴歧注意到他的目光,當即對上他的目光,看他眸子沒有什麼焦距,目光渙散,唇角微微扯了扯。
太醫院院使道:「太子殿下,這畫面有些血腥,不如您先到廳里等候。」
「無妨。」裴歧到一邊的凳子坐下,「孤現在亦無事,孤在這裡看你們為他醫治就可。」
「是。」
幾個太醫有條不紊地處理著謝騁身上的傷口,不過一會,盤裡積滿了血帶。謝騁痛得雙手緊攥,最後控制不住,昏厥過去了。裴歧一直在一旁觀看。
處理了幾個時辰。幾個太醫才處理好謝騁身上的傷口。
太醫院院使道:「太子殿下,已經處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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