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騁凝視著他,低聲道:「殿下艷福當真是不淺。」
「還好。」裴歧也沒反駁他,隨口說。他眉眼輕鬆隨意,謝騁黑眸陰晦,轉開頭不再看他。
裴歧抬手抱住他橫在車簾的身體,把他放到錦被上,讓他身體躺好。謝騁靠在他胸膛,感受到他身上的體溫。薄唇一抿。
裴歧擺正他的身體,給他檢查了一遍傷口,沒有發生破損。微鬆一口氣。
「不要亂動你的身體,你身上的傷口沒有好全。這路上不比宮裡,不能全面兼顧你的傷,你別拿你自己的傷口當一回事。」裴歧拿著被子給他蓋好,眉目微斂,聲音低柔。
謝騁看他那張微淡的俊臉,眉間卻是閃過。謝騁對他這副模樣真是又愛又恨。恨他明明是干出這麼決絕的事,熱鬧他在牢里被懲罰,自始至終都不曾來看他一眼。如今卻是又愛他這低斂眉目,輕聲細語,一心關懷他,清俊的臉一臉溫柔的對他的模樣。
他真的很會拿捏人心。明知道這個人對他勿冷勿熱,但一見他這樣,總是忍不住就服軟。謝騁黑眸臨摹過他的眉眼,唇角扯了扯,開口道:「殿下,那個女子看著很喜歡你。」
裴歧不以為然道:「大概吧。」
他也有些不解,自己到底哪裡吸引到梁虞了。作為已經被承帝放棄了十幾年,徒有虛名的太子。這麼長時間,他除了上朝,其他時間都是待過東宮。在外人的眼裡,他就是一個不被承帝看重,庸碌無為,毫無建樹,等待被廢的太子。
也未曾在私底下見過這梁虞一面,她是如何能喜歡自己的。要說這梁虞真是對自己一見鍾情,裴歧是不信的。他雖是自信自己長得不醜,但沒自信到能讓人一眼看到就愛上的地步。
謝騁道:「你跟她走得很近。」
「與你無關。」裴歧不想跟他多說這些。畢竟他利用梁虞,跟他利用謝騁的初心都是差不多,感情應該也是相差無幾,只是為了謀得自己所需要的權利。跟他說出來自己親近梁虞是別有目的,怕謝騁會聯想到自己。養了謝騁這麼久,他可不想被他背刺。
謝騁默不作聲,蒼白的唇角輕輕抿起,微垂下眉目,收斂住眸子裡生起來的陰鷙。裴歧轉頭朝馬車外的崔實道:「出發吧,時候不早了,別耽擱了。」
「是。」崔實在車簾外回應。不一會,長長的車馬在道上徐徐而行。
裴歧坐好。馬車行走了半日。最後在日落前抵達一個城外的驛站。裴歧讓崔實到驛站,在這裡休息一晚。
驛站的官員見隊伍抵達,忙恭敬地守在驛站外邊。
「你們這裡最好的房間是哪個?」裴歧撩起車簾問。
「太子殿下,微臣這就帶你去。」驛站的官員恭敬回道。
「好,有勞了。」裴歧轉頭看謝騁。謝騁已經睡過去了,眼睛緊閉。裴歧原想把他推醒或者叫人把他抬出去。看他身上纏著的傷口,想來了想,抬手把謝騁攏到懷裡。
謝騁身形現在跟他差不多。但是這一個月待在獄裡,他身體變得格外的消瘦,身上只剩下一架骨頭。裴歧抱著他也沒覺得怎麼費勁,把他抱下馬車。
崔實看他抱著謝騁,忙道:「殿下,由屬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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