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騁不言,也不張開嘴唇。
「你又跟孤慪什麼氣。」裴歧不悅著眉眼,「崔實,你來餵他。」
外邊夜冷。裴歧沒有什麼耐心。他話一落,謝騁頓時就張開了嘴巴,裴歧直接灌了下去。
裴歧笑了:「沒想到質子你還有受虐傾向。」
謝騁嗆了幾口。裴歧最後動作緩慢下來,一口一口地餵他:「給孤好好喝藥,孤不會為難你。」
裴歧餵完,把碗遞給崔實,對謝騁說道:「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喚周圍的侍從。」
謝騁依舊不語。裴歧踏步下車,回到自己的馬車,退下身上的狐毛大氅,躺下去蓋上錦被。
外邊的風冷肅,吹得林間的葉子沙沙作響。流水聲,還有晚間的鷓鴣哀鳴聲,聽著格外的悽厲。這樣的氛圍讓他想起被關在牢獄裡的那一個月,謝騁身形一動,牽扯到了傷口,劍眉微皺起來。
剛閉上眼睛。馬車傳來一陣響動。謝騁偏側頭,一道燭光閃進眼眸,隨後就對上了那張清俊的臉。
「被孤嚇到了。」裴歧把懷裡的被子放下來,含笑道。
謝騁望著他微勾起的嘴角,不語。
裴歧道:「孤和你睡。」
謝騁徹底愣下來,直愣愣地朝他看。裴歧倒不在意,把蠟燭放到一邊的茶几上,然後把被子鋪到他旁邊,吹滅蠟燭,躺在他身側。
謝騁開口道:「你是不是害怕一個人睡?」
裴歧是第一次這麼主動地湊在他旁邊。謝騁很難不懷疑。想他一直都是嬌生慣養的,雖然不受承帝重視,但是作為太子,再怎麼樣,吃喝的環境都不會太差。裴歧確實也沒在這樣的荒郊野外過過夜。
「別胡亂猜測。」裴歧不動聲色地反駁道,「孤只是看你身上的傷嚴重,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躺著不方便,你有心思想這麼多,還不如好好把心思放在怎麼把你身上的傷養好上面。」
謝騁唇角微扯道:「殿下,你以前從來不會跟我解釋這麼多。」
「閉嘴。」裴歧不容置疑道。兩個人擠得近,裴歧手臂靠著他手臂,裴歧鼻翼輕輕動了動,在他身前嗅了嗅,「你有兩個月沒洗澡了吧,身上可真臭,簡直臭不可聞。」
「殿下嫌我臭可以選擇不跟我待在一塊。」謝騁眉目微沉。
「那倒不用。」裴歧道,「畢竟你也是為了孤才這樣,孤就勉為其難的陪你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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