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箏聽懂了陸溫喬說的話。
可他處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忽然覺得很難受,腳底像粘著膠水,死死釘在原地一動不動,弱弱地說:「我都說了我吃過了,我就是不想去,不行麼。」
陸溫喬喉結滑動,沉默了一會兒,緊接著一把握住他的胳膊,拽著他繼續往裡走去。
大廳里總還有一些其他人在看著,陳樂箏低下頭,沒有掙脫的力氣,被一路拽進了電梯裡。梯門關閉,他的手腕仍然在被用力地掐著。
陸溫喬又被他惹生氣了。他總是這樣給自己和別人丟臉,容易讓人掃興。
陳樂箏認命地跟著陸溫喬下了電梯,等待著大門打開,晚宴上的所有人就能看見一個和陸溫喬極不相襯的自己。
長廊上的地毯鋪得很厚,陸溫喬在刷卡開門時才去看了陳樂箏一眼。
陳樂箏立即遮掩一般,抬手擦了兩下臉。
他眼睛裡濕漉漉的,緊抿著嘴唇,像是想要假扮出得體大方的笑臉,看起來卻比哭還難看。
眼前的房門咔噠開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陸溫喬推了進去,茫然地四處看看,才發現這裡竟然是陸溫喬住著的酒店房間,而不是他想像中被強行拉去參加的晚宴。
「這裡沒別人,要哭就趕緊哭了,」陸溫喬鬆開了他,卻被他堵在了進門的玄關處,只好調侃說道,「等一下被別人看見,又得嫌自己丟人,可不可憐。」
陳樂箏往旁邊讓了兩步,背過身去又擦了兩下眼睛,一副非常倔強的模樣。
然而陸溫喬剛往裡走兩步,明知故問著「真的哭了啊」的時候,陳樂箏突然抖了兩下肩膀,憋不住地抽泣起來,一瞬間哭得稀里嘩啦。
陸溫喬不知道自己是被陳樂箏氣笑的還是逗笑的,簡直拿他毫無辦法。
他伸手順著陳樂箏的臉側探過去,摸到陳樂箏已經濕乎乎的下巴,讓他轉過了臉:「現在要是跑出去,就回不去了,」陸溫喬用另一隻手抽了兩張紙來,「我到底怎麼你了,叫你去吃點東西你也要哭?」
陳樂箏這下覺得真的丟臉丟大發了,立即搶過紙巾,自顧自把眼淚擦乾淨了,一抽一抽地說:「你幹什麼凶我,要不然就別理我都行啊……」
原來是可以接受陸溫喬對他不理不睬,卻一點兒也受不了陸溫喬凶他。
「我這還沒罵你呢。」陸溫喬笑了,忍不住說道。
陳樂箏不能理解:「你為什麼要和別人一樣罵我呢?」
他覺得陸溫喬不是那種粗俗沒素質的人。
「那天晚上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就很兇了……」陳樂箏支支吾吾打著補丁,又像撒嬌又像討好,「要是不想讓我來,我可以等別的時候去找你,反正……一個月一次是不會少的。」
陸溫喬看著他,仍舊拿手卡著他的臉頰,好像可以隨意搓圓捏扁一番:「一個月一次?陳樂箏,把上床當上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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