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阿爾特關切的目光,蘭淺抬眸,從床上坐起。
阿爾特頓時緊張,把他當成易碎的陶瓷,小心翼翼來攙扶。
就在這瞬間,蘭淺感覺到對方身上既溫暖又柔和的情緒。
舒心的善意,混雜著抑制不住的喜歡,讓人想起山間的明月,輕柔的春風。
很難形容是怎麼感知出來的,和視覺、嗅覺都無關,像是直覺,又像是對方給出了某種信號,被他捕捉到了。
蘭淺的神經忍不住放鬆下來,笑了下,「沒事的。」
阿爾特一震,耳朵浮現明顯的薄紅。
這是他第一次見蘭斯笑。
蘭斯在蟲王面前都沒有笑過,他清醒之後,對蟲王的態度一直是抵抗、傲氣、冷淡。
他竟然會對自己,一個不起眼的侍蟲笑。
笑起來眼角彎彎,像漂亮的月牙,還微微歪頭,別提多可愛了。
被戳中的阿爾特只覺神清氣爽,仿佛徜徉在花田中,心砰砰直跳。
「蘭、蘭斯……」
蘭淺又笑了,「嗯,你叫什麼名字?」
「阿、阿爾特。」
臉頰紅了,說話都結巴了。
「阿爾特,能幫我倒杯水嗎,我有點渴。」
「當、當然可以!」
阿爾特快得像一陣風,極快把水倒來,捧著杯子說:「小心喝。」
蘭淺又笑了。
阿爾特也跟著笑了,有點傻傻的,憨憨的。
好滿足呀,看著他笑,真的好快樂,好開心啊。
蘭淺暗想,艾利斯蟲王那麼強勢,喜怒無常,身邊跟著的侍蟲竟然這麼單純。
是本性如此,還是為了降低他的戒心,刻意偽裝?
他喝了口水,不經意問道:「艾利斯幹嘛去了?他要去見什麼蟲母。」
阿爾特趕忙提醒,「蘭斯,別這樣叫蟲王的名字,沒人敢這麼叫的。」
蘭淺冷冷道:「我不是下屬,什麼蟲王,把我送進奴蟲營的變態,我才不叫。」
阿爾特看著他,臉上的笑藏都藏不住,一副毫無原則的昏君模樣,「好,不叫就不叫吧。」
他解釋著:「艾利斯蟲王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尋找蟲母的。蟲母你都不知道?蟲母的傳承記憶刻在每個人的骨子裡,所有蟲族都忠於唯一的蟲母,蟲母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怕蘭淺傷心,他說:「你是瘋蟲一族的試驗品,沒有傳承記憶也正常。」
蘭淺心中咯噔一下,蟲族竟然有傳承記憶。
難怪蟲母消散百年,在聞到他的血香時,他們還瘋了一樣叫媽媽。
傳承記憶像攜帶在他們身體裡基因,一旦觸發,馬上就能辨別出來。
蘭淺不高興道:「既然艾利斯去見蟲母,為什麼奴蟲營里,他們還叫我媽媽。我不是媽媽,我是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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