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珩抿著唇不回答,開始一言不發地解安全帶。
「幹什麼去!」林眠按住他的手,「我的話你聽進去了嗎,你就安分地待在我身邊,我保證你這輩子都能過的順風順水,幹嘛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江子珩垂眼不去看他,低下頭認真地掰他的手指。
「這麼多人給我使絆子,也沒把我怎麼樣。」他扯開林眠的手,順便把安全帶拔了出來,看著他淡淡道,「我說了,我有分寸。」
林眠眯起眼睛,微微挑起眉梢,說:「你……」
剛滑出一個字,江子珩蹭的一下打開車門,彎腰鑽了出去。
關門帶起的風吹到林眠臉上,他愣了一下,看見江子珩在路邊走的飛快,連頭都沒回一下。
他重新啟動汽車,在路邊慢吞吞地往前挪,一直開到和江子珩齊平,才轉頭說:「二十六了,還鬧這種脾氣。」
「這哪裡有分寸了?」林眠轉回頭,比著江子珩的速度往前走,「你讓我怎麼放心?」
「就是有。」江子珩目不斜視,大步往前走,悶聲道,「不信算了。」
「上車。」林眠沒理他,語調沒有一絲起伏,「上來再說別的。」
「不上。」江子珩有問必答,腳步不停,「你走吧。」
林眠的臉色陰沉的厲害,轉頭看了江子珩一眼,又冷著臉轉回去,一腳油門駛入主道。
江子珩看著他的車融入車流中消失不見,這才緩緩放慢了速度。
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又一輛黑車靠在了他身旁。
他條件反射地看了眼車窗,正和嚴煜四目相對。
「上車,」嚴煜盯著他,「我送你。」
車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雛菊花香,但不是信息素,大概是香薰的味道。
江子珩彆扭地坐在副駕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倒車鏡發呆。
香薰不會讓他有生理上的不舒服,但雛菊花的香味又會讓他不可避免地想起過去,想到那些充滿了嚴煜的過去,心裡就又空又漲的難受。
味道似乎也是帶有記憶的,當再次嗅到它的時候,人的記憶就會相應地倒流,最終定格在過去的某一個場景上。
聞到雛菊花,他就只能想到嚴煜。
想到那年漫天的飛雪,想到白雪裡穿著黑色大衣的嚴煜,想到這個人過分漆黑的眉眼,想到這個人哈著白氣對他說。
「你真是傻的可以。」
八年了,每次想起這個畫面,他胃裡都難受的一陣陣痙攣。
那時候多喜歡他啊,事情都到了那份兒上了,他甚至還在找藉口幫嚴煜開脫,還在找理由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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