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茗見到許筱的表情出現了細微變化,繼續問出了深埋內心已久的話:「如果沒有他,那麼你,我,我們所有人,也許都不會發展到今日這個地步。」
許筱沉默了片刻,說道:「我與師妹你一樣,有過類似想法。」
「但過去不可追溯,始終沉湎,只能徒增傷懷,」面前的茶盞已然涼透,許筱慢慢站起了身,「所以師妹,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喊你,或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無論如何,祝你往後順遂無憂,哪怕不再與寂衡峰有所關聯,」許筱望著她,此前再多的複雜情緒,最終也匯成了眼底一抹難以言說的輕柔,「同樣的話,我也對他們兩個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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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內,處理完當日事務的男子終於得了空閒,坐在主座喝上了口新換一道的茶水,杯盞的茶見了底,他轉頭看向堂內另一位無所事事的人。
岑淵與他相視,示意了下桌上已經空了的茶壺,「讓他們再添點熱水來。」
「這段時間以來,這是你在府內喝的第幾壺上等茶葉,你知道嗎?」容兆盯著他,語氣頗為幽怨。
「容家主缺這點茶葉嗎?」岑淵對此倒心安理得,從容且悠悠道,「之前讓我在霓光洲多留幾日的是你,現在真來你府上了,你又不樂意。」
「少提之前,滄疏影你騙我的事,我還沒找你算帳,」容兆被這麼一提醒,勁頭愈發上來了,「又什麼都不說,你在斷渡道的事,我居然還是先從傳聞聽來的,如今還好意思來容府找我?」
提及那些事,岑淵難免有些心虛,氣勢弱了些,「我昏迷了那麼些時日,醒來後又諸事纏身,忙前忙後,來不及跟你解釋清楚。」
「真不是刻意要瞞你,容兆。」
容兆淺淺瞪了他一眼,多少也知曉當時情況嚴重,不情不願地翻篇揭過:「我知道。」
就在這時,由外傳來一陣不急不緩的足音,正對著門口的容兆最先看清來人,耐心告罄地一抬下巴,「行了,他回來了。」
岑淵維持著原來懶散的姿勢沒變,默默看著那位從門外走進來的人,二人心有靈犀地最先對上了眼神。
祝楓倒是很有禮貌地對著主座之人先喊了聲「容家主」,才重新與岑淵對視。
不似某人毫不見外地找到座位就自覺坐下,祝楓走近岑淵,站著說道:「東部邊界沒有殘餘之力的痕跡,應該沒什麼問題。」
「既如此,霓光洲這邊差不多都解決了,」岑淵隨意地玩弄起了跟前祝楓垂落的衣袖,瞥見祝楓手上正拎著東西,側頭看過去,「你手裡是什麼?」
「城邊酒樓的醉忘憂,你之前說想喝,順路買了兩壺。」祝楓提高了點手中的兩壺酒,湊前給他看。
另一邊容兆意味深長地開口:「我怎不知那兩個方向順路。」
岑淵聞言輕笑了聲,祝楓則看向那邊,面色不改地問道:「容家主想喝嗎?」
「不必,」容兆實在看不下去,連忙擺擺手,佯作嫌棄道,「你趕緊把他接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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