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霽側過臉，目光觸及到對方略帶擔憂的表情，凌厲的眼神瞬間軟化下來，他快速瞥了一眼後視鏡，決定跟謝鶴庭說清楚。

沈霽語帶歉意跟謝鶴庭解釋：「好像有人在跟我的車子，今晚我們可能得換個地方吃飯了。」

「啊？」謝鶴庭困惑地眨眨眼睛，他還沒意識「跟車」是什麼意思：「是，要拍我們的人嗎？」

弟弟跟他說了，那天就是被娛記跟拍到了照片。

「差不多。」沈霽隨口應著，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另外一隻手點操作屏，撥通經紀人的電話。

謝鶴庭特別乖的沒再做聲，剛巧手機震動，拿出來一看，又是靳懷風的信息。

為什麼說「又」，是因為這段時間靳懷風總是給他發消息，就跟打卡一樣，上午六七點多給他發「起來了沒」「昨晚睡得怎麼樣」，中午發「吃飯了沒」「吃的什麼」。晚上一般問「到家了嗎？」「今晚是不是又是那個叫李觀棋的送你？」

這也就算了，最恐怖的就是靳懷風真的每次掐著他起床、吃飯和回家的時間點發，謝鶴庭是記得他說過這幾天在國外的，弄得他懷疑靳懷風是不是在他身上裝了定位系統，或者是那個叫生物感應器之類的東西。因為他昨天看了一部科幻電影，裡面就有這樣的設定。

不過他忽略了他看的電影背景是未來社會。

-謝鶴庭：沒回家。今天下棋比較晚，現在在去吃飯的路上。

知道有時差，謝鶴庭以為靳懷風不會那麼快回，就準備把手機放回去了。

沒想到很快手機在手心震動。

-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我會擔心。

謝鶴庭的目光盯著屏幕上的四個小字，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最近靳懷風跟他說話總是這個調調。

奇怪的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別人如果這樣跟他說，他都沒什麼感覺，但是如果靳懷風給他發這樣的消息，他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謝鶴庭側過頭，透過車窗，街景快速切換，一顆心飄在溫溫熱熱的水裡，浮著，找不到地面。

聽到沈霽打完電話，謝鶴庭輕聲問：「沈霽哥，可以開點窗戶嗎？」

早上下了一點雨，氣溫降了幾度，他在短袖外面搭了一件襯衫，在密閉的車廂里，感覺有些悶。

「我開一下換氣。今天霧霾有點高。」沈霽體貼地調了車內的溫度。

車子的空調效果很好，很快謝鶴庭就覺得舒服了，放在口袋的右手動了動，但沒有回覆靳懷風的那條簡訊。而是對沈霽說：「沈霽哥，要是不方便，你把我放在路邊，我打車回去。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