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沒有辦法做到扭頭就走。

謝鶴庭連忙從口袋裡拿出紙巾，遞到他面前。

時跡星沒有接。

「我能不能繼續追求你。」他的眼淚已經鋪滿了整張臉，銀色的耳釘一晃一晃的，眼神里充滿了期待，「你現在還沒跟靳懷風在一起，我還有機會。我能不能繼續追求你。」

「我希望你不要這樣做。」謝鶴庭拉過他的手，鄭而重之的把紙巾塞進他手心，看著時跡星的眼睛：「弟弟，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我不會回應你的。」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抬手壓了一下心口的位置：「這裡，全都是他。我沒辦法再分出一點位置給你。」

說到靳懷風的時候，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謝鶴庭直截了當地拒絕了他，沒有一絲猶豫，更沒有拖泥帶水。

大家都說鈍刀割肉最痛。但這種直接捅進心口又毫不留情抽出來的刀子，也讓人痛不欲生。

剛剛投票的時候謝鶴庭就看到了時跡星的不對，他迷迷糊糊感覺到如果真的把紅心直接給了時跡星，對方說不定會現場崩潰。他還記得，弟弟是大明星，要注意公眾形象。他不希望時跡星被人罵。

私下裡，沒有人看見。他就必須把事情給說明白。

這是對自己和時跡星負責任，也是對靳懷風負責任。

「你為什麼沒把紅心給靳懷風。」他冷不丁地問。

謝鶴庭安靜地看著他，輕輕眨了眨眼睛，緩緩道：「因為你看起來，好像不太好。我想，讓你緩一下。」

時跡星重重地閉上眼睛。

「這種時候，你都這麼溫柔……」話沒說完，已然哽咽。

他應該保持理智的。但從未經受過的痛苦席捲他的整個靈魂，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相顧無言地站了一會兒，謝鶴庭感覺到氣氛變得越來越尷尬，就對時跡星說：「弟弟，我要下去休息了，你不要待太久。」

「嗯。」時跡星沒有回頭，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

吱呀一聲——

露台的門被人輕輕拉開，又輕輕關上。

時跡星低下頭，看到放在手邊的一包小小的手帕紙，蜷縮成拳頭的手指舒張開，把那包手帕紙抓在手心裡。

紙巾是謝鶴庭一直放在口袋裡的，裡面似乎還殘留著他的餘溫。

時跡星緊緊捏著手帕紙，頹廢的垂著頭，空無一人，他再也忍不住，把頭埋進膝蓋裡面，難受得哭了起來。

謝鶴庭剛走下一層樓，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給堵住了。

他滿腦子還想著時跡星哭泣的樣子，正心神不寧，嚇了一大跳，猛地抬起頭，對上一雙灼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