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撓了撓頭：「現在家家戶戶都有風扇，也用不著這東西，不過你說手工藝品都帶過來看看，我就……」

「挺好，這個孫叔你家還有沒有？編起來費不費事？」

「我家有處理好的竹片，編一個得三四個小時。如果要加上處理竹篾的時間，做一個差不多要幾天吧。」

謝鶴庭安靜地聽著，眼睛機靈地轉過來轉過去，雖然臉上的好奇都掩蓋不住了，仍然忍著沒有插話。

「成，這個我要了。叔你家還有的話，也拿過來。」靳懷風數了一百塊錢給老孫。

老孫連連擺手：「送你就成，這個我沒打算賣，也不用這麼多錢。」

靳懷風能把他家積存的那一大堆工藝品買走他都燒香拜佛了。

「這個是我給小鶴送的禮物，當然要給錢。」靳懷風把錢塞進他懷裡。

老孫一個手藝人，常年做農活，手勁兒居然沒有靳懷風大，對方一隻手就把他給擋住了，不管他怎麼都擺脫不開，只好無奈地說：「成成，錢我就收下了。」

「小鶴，給你，晚上抱著睡。」靳懷風看到謝鶴庭摸著竹夫人喜歡得不行的樣子，說。

老孫只道他倆關係好，也沒多想。目光掃著地上那一攤子竹編製品，「小靳啊，這些你確定都要？我平時一個月，運氣好也就賣出七八十個，這都有快兩三百個了，我們村子附近，包括鎮子裡的人都不太買這個，別砸你手裡了。」

「沒事兒叔，你家裡如果還有，就都給我拿過來，今天明天送過來都成。」

「有是還有一些，村子裡其他人也都會編些小玩意兒……」老孫侷促一笑，搓搓手，「我們這裡雨水多，竹子長得好，村里人靠山吃山的，這些東西也犯不著花錢買，都會自己做。」

這些情況靳懷風早就摸清楚了，聽到也不意外：「都拿過來，賣得出去賣不出去都是我的事兒，其他人如果家裡也有，願意拿過來賣，也可以。不過錢一樣是三天後結算，現在只給定金。」

「哎，沒問題，我這就去問問去。」反正這東西家家戶戶都是在家裡積灰，甭管賣不賣得出去，就算是只賺了定金，也是兩個錢呢。

當然，後面那句中年人沒說出來。

老孫走後。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人，送來的東西也各不相同，除了雞蛋、竹篾編織的工藝品，還有一些女人用彩線縫製的香包。

香包繡得尤其精緻，數量不太多，是一個滿頭銀絲的老人送過來的。

中年女人攙扶著她過來，順便充當翻譯——老人不會說普通話。

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香包來源，都是村里一些老人閒來無事繡的，偶爾也去鎮上和縣裡賣，換不了幾個錢。

聽說靳懷風收東西，他們就來問問。

靳懷風看著老人布滿褶皺的臉，以及那個充滿希冀的眼神，爽快地把東西都收下來了。

「如果都是這種品質的，我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