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著南歌子對「遊戲」的挖掘和破解,以及屏幕上顏色各異快速飛過的彈幕,廣含卉有一種無法壓抑的,不得不表達的欲望。很多年前,這種相同的欲望使得她在父母的反對下選擇了漢語言文學,多年過去,已經無法評價好壞。
而此刻,她看著自己一無所知的女兒,繼續說道:「主人公知道母親的想法,她將母親的衣服換給模特,只為揭露一點:追逐她,迫使她進入悲劇的,是自己的母親。」
「獨腿的不是她,是她的母親。」
說到這裡,廣含卉的嘴唇微微發白,喉頭變得無比艱澀。她真的能夠將這些告訴自己的女兒嗎?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她在使廣庭玉重複著自己的命運?
廣庭玉沒有注意到廣含卉的糾結,她的心神全部被自己母親表達出這麼一長串的分析給吸引了,即便這只是對於遊戲的討論。她第一次感覺到母親似乎在和她交流什麼,這讓她有些激動和膽怯,也讓她產生了自己必須說些什麼來作為回應。
在一段突如其來的沉默中,南歌子將纏繞組成的長棍卡進模特另一條腿的位置。
「假肢?」
UP主似乎為自己粗陋的成品而感到尷尬。
廣庭玉突然想起幾分鐘前,對著逼近的鬼怪,南歌子半是解釋現狀半是創造節目效果的對白——好的咱媽,您覺得假肢如何呢——此時南歌子真的做了這樣一根假肢。
廣庭玉整理一遍邏輯後,張口說道:「獨腿的衣服是悲劇的宿命,門上的木板也可以理解為一種封鎖吧?用衣服裁剪的成布料、木板鋸出的長條組成的腿,這個腿又重新按到了代表母親的模特上……是不是說明她母親的那些行動,其實本不該用在那些地方,而是可以給自己創造一個好結局?」
「她們都會有光明的未來。」對著依然沉默的母親,廣庭玉默默補充道。她知道自己說的這句話被玩梗玩壞了,但其字面義依舊美好:光明的未來。
廣含卉此刻啞口無聲,她為「封鎖」這個誤打誤撞的詞而感到震撼,一時間她的眼眶有點微熱,這是她的女兒。
她不能再說了,她說的夠多了。
「你說的很對。」她轉頭看向紛飛的彈幕,沒讓旁邊的人看到自己的眼睛:「你說的比他們說的都要對。」
隨著母親的視線看去,看著諸如「這是整活嗎」之類對南歌子做法的評價,廣庭玉似有所悟。她的媽媽,好像在期待她做些什麼。
「我可以把這些解讀發到評論區中嗎?」廣庭玉說道:「還有藍字君——就是會分析南歌子為什麼這樣做的彈幕,我感覺你的說法可以起到補充的作用,弄個紫字君,UP主應該會看到吧。」
「……視頻結束了。」廣含卉說,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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