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不染眉尖上挑，黑沉沉的眼中閃過幾分戲謔，哪裡還有一點溫良的模樣，「慕師姐也不錯。」

「那當然」，慕真真眉目飛揚，「我發現我在畫符這方面還挺有天賦的，從入門到現在流暢畫符不到七天，厲害吧。」

慕真真刻意壓低了聲音，為了能讓塵不染體會到她的喜悅，豐富的情感都表現在臉上，尤其眼睛，亮晶晶的。

塵不染哼笑一聲，暗笑她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本來想說他從入門到熟練三天不到，但是觸及對方晶亮的眸子又止住了話頭。

他撇嘴道：「你厲害行了吧，趕緊轉過去。」

她以為壓低聲音別人就聽不到了嗎，都是修煉之人，耳聰目明，慕長老估計聽得一清二楚。

慕真真也知道現在是上課時間，雖然父親是老師也不能放肆，便立馬轉過身去。

之後慕真真全神貫注投入畫符之中，身體坐的筆直，腦袋低垂，除了拿筆的手之外一動不動的練習。

塵不染看著她端著的身影一時無聊興起，拿著硃砂筆在她後背上上下遊走，很快，一張鎮魔符咒完成，鮮紅的硃砂落在她鋪散在背後墨黑的頭髮上。

慕真真毫無所覺。

塵不染像個惡作劇成功的惡劣少年一樣，笑著欣賞自己的傑作，等欣賞夠了施了一道靈力，慕真真背後的符咒消失不見。

下了符道課，慕真真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她現在一次最多能畫五張符，再多畫就會頭痛流鼻血。

慕真真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轉身準備叫塵不染一起走，座位上哪還有他的身影，再抬頭一看，塵不染已經走下了學堂外的台階。

「爹，我中午去飯堂吃飯，不用給我準備午飯了。」

慕真真立馬收拾東西和慕懷川打了個招呼就追了上去。

等追上時，塵不染已經走到了一處轉角沒人的地方，旁邊站著江瑞雪，兩人像是在說話。

慕真真沒有上前，往旁邊走了一步，躲在了一棵綠植旁。

隨後就聽到江瑞雪語氣輕柔的聲音。

「塵師兄，剛才的符咒我還有一些不明白，師兄的符畫的那樣厲害，不知師兄是否有時間給我講解一下。」

江瑞雪說話媚眼如絲，直勾勾的看著塵不染。

來往的好幾個男弟子都在偷偷看向江瑞雪。

慕真真突然發現江瑞雪眉眼之間的魅色好像比之前更勝了，比前幾天更好看更撩人了。

慕真真想著塵不染應該會拒絕，便在一邊等她們說完，沒想到塵不染看了幾眼江瑞雪後竟然同意了。

「好啊，我隨時有時間，師妹想什麼時候學？」塵不染笑著爽快答應。

他笑起來眼角揚起，眼睛彎彎，就像春雪消融，煞是好看，一下讓少女紅了臉。

江瑞雪高興的笑臉粉紅，「真的！那今天傍晚，我在墨竹林等你。」

塵不染竟然同意了，他是那麼樂於助人的人嗎？

他還笑的那麼開心，認識這麼久，慕真真就沒見過他對自己露出過那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