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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南邊的工廠出事之後。」

第5章 扯平了

南邊的工廠。

像是說了什麼不吉利的話、活該避讖一樣,張穗自己都反應了兩秒,轉頭「呸呸呸」幾聲,心裡罵了句晦氣。

羅敷轉著刀,手心一把汗。

「南邊,什麼工廠?」

張穗咽了口唾沫,她湊得近了些,粉底液在眼皮的積線都窺得清。

「你打聽這個,想幹嘛?」

她點菸,一小簇在風裡抖,目光都迷了。

羅敷跟她繞:「賺錢。」

女人冷笑一聲,那股子風流纏綿的勁兒沒了,露出點藏在假面後閱盡千帆的清醒。

「往南邊走,賺不了錢,命也得搭上。」

風比先前更大了。張穗半掩著手,鼓成一道小屏,藏謎一樣:

「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有季庭柯那樣的命。」

話頂到頭了,走出半路的季庭柯似乎有所感應,他忽然回頭:

羅敷抱了他和面的不鏽鋼盆,沖他擺了擺手。

遠處巷首,汪工開著他那輛小麵包,側身探出窗戶、他按了按喇叭:

「讓讓,讓讓啊。」

汪工的名字就叫汪工。

他不像一般做活、做泥瓦匠的工人,「工」是統稱,姓李叫「李工」,姓陳叫「陳工」。

他的身份證上,就叫汪工。

就連羅敷第一次聽,都以為汪工在誆她。

年輕人的男人撓著頭辯解,他說——

早些時候,他也問過家中長輩。那時,枯瘦的老人吧嗒、吧嗒抽著捲菸,回了一句:「賤名好養活。」

這個道理,汪工自然聽過。

但誰家的賤名,單字一個「工」?

簡直像是生下來就為了打工的。

這賤名,未免也他媽太賤了點。

汪工繃緊了掌心往車下抬魚,手背抻得發了白,腮幫子鼓鼓,腔調像是從胸膛里憋出來一樣。

他慣會說好話哄人,當下又存了替季庭柯套話的意思,舔著臉逼過去:

「羅姐,也給下碗面?每次送魚的零頭,抹得那叫個別無二話。」

湊近的時候,隔夜、淡淡的酒氣飄來。

羅敷想起昨夜,季庭柯微醺的那一眼。

她掏了掏冰箱,收拾出一把壓箱底的掛麵。

只有這個,汪工沒敢挑。

燒水,水在鍋里咕嚕咕嚕翻泡,熱氣蒸騰、熏了羅敷的眼。

「昨晚,你和他喝的酒?」

他,指的是季庭柯。

汪工來回擀他那兩雙筷子,像登台表演前活躍快板,他一拍大腿:

「季哥,這都告訴了?」

他會侃,連吹幾個排比,一秒都不帶停的。

直說到面在鍋里軟趴趴地脹開,嘴皮子才磕碰到:

「看上季庭柯的老闆娘,從這條後兒坪街排到了巴黎、他卻非得來做個臭片魚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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