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地烏金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8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趁人之危。」

第9章 紅花油

距離仁橋公墓最近的醫院在五公里開外,季庭柯否決了羅敷所提議的所有出行方式——

包括騎那輛破舊的電驢、打出租,甚至是救護車。

他固執地盯著羅敷,和她死磕。

「我不選這個。」

他要她的第二個承諾,要她告訴他——

女人頭髮吹得張牙舞爪,似笑非笑地:「好像,我沒有給你選擇。」

她挑著眉,咬了下唇,覷著季庭柯的反應。

直到他掙開羅敷的鉗制,又重新倚回了綠化區。

兜里要是有根煙就好了,羅敷心想。

就差根煙,她就能慢慢跟季庭柯耗、或者直接心一硬,管他怎麼死。

倘若往後,她壓根不需要借他一分力的話。

可惜她需要他。她得把他當頭羊養,養成了,一茬一茬地收毛。來年春天,做套羊絨衫,來年冬天,燉湯吃肉。

周遭有花圃,邊上有水泥砌的階。羅敷伸手抹了把灰,一屁股坐下。

雖然矮了季庭柯一頭,氣勢上依舊不輸的:

「你懷疑我什麼?」

「我怎麼,就不能是個普通的租客?」

季庭柯垂下眼看她,他保持沉默,直到圍觀的人都起了毛。

憑她關注「那起事故」。

憑那張莫名出現的訂單,收餐人姓名是已經故去的「郝國平」。

憑日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郝國平生前去過韞城,憑羅敷偏偏那麼巧、同樣也來自韞城。

憑他努力維繫了半個月多平靜的假象,突然被她的到來打破。

日頭漸漸落下來,沿邊攢了一簇泛青的藍光,薄雲壓天際。

人群漸漸鬆動,有接小孩放學、沒耐心等的,有被蚊蟲咬得受不了,待不住的。

羅敷拍死今天第七隻蚊子,她無聲地笑了笑,手裡停住、血粒子蹭到了花圃邊緣的雜草上。

季庭柯依舊無聲堅持。女人平靜地直起身:

正當季庭柯以為她不再理會時,羅敷突然開了口。

她說,「我認識郝國平。」

遠處,天際一記悶雷炸響。

季庭柯「哦」一聲。

他並不意外。

羅敷也不意外他不意外。

「怎麼認識的?」

「家裡有個叔伯,郝國平是他的老戰友。三個月前,郝國平來一趟韞城敘舊。回去後沒多久,人蹊蹺地死了。」

她稍稍頓了一下:「只打聽到他在一個叫'盛泰'的工廠打工,與人有什麼過節不清楚。但廠子出了事,人又正好在鍋爐旁邊上夜班,連骨頭渣子都沒找到。」

「公告羅出來,自然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季庭柯握著自己的手心。

戰友、韞城、三個月以前。

和郝國平家裡人透露出的信息對上了。

他該信嗎?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