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工笑笑。
也就是羅敷不在,他心想。
不然那脾氣,八成、得把這姓趙的頭擰下來。
汪工低頭看了眼地址,他招了輛車。
「師傅,去一池私湯。」
他爹的,這水園、改的什麼破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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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私湯的新門頭朝北。工作日的緣故,來往人不多,大部分都是穿著黑色制服、正規操作的阿姨。
汪工一頭扎進去,並沒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
他只知道她叫一號。
只記得她胸口暖白的皮膚、細膩的手指,以及裙子下擺到大腿中上的位置。
前台招待,問什麼需求。他只按一小時的價格付了按摩錢,卻不肯找個房間躺下來。
「去年三月,你們這裡的一號,掛牌子的,現在還在不在?」
這種地方魚龍混雜,賺快錢的、臨時困難救濟的,一茬一茬地過,一些新來的生面孔,怯怯地沖他搖頭。
只有角落裡穿著咖色保潔服的女孩子抬了抬手,「你找…小茹姐嗎?」
小茹姐。
汪工一咬這個名字,笑了。
「我找她。」
他擦了擦褲口袋,抹把頭髮。
「有正經事。」
汪工也就年輕時犯過一次混。
那時候他還在盛泰做工,被同工廠里的組長帶出來,說是來體驗「韞城特色」。
那也是汪工第一次知道,女人的手指原來是滑的,黑色短袖西裝配 A 字裙,竟然也能穿出不一樣的韻味。
他腦子一抽,就喊了句「加鍾」。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體驗,太快了。
快得他頭皮發麻、沒幾下就弄出來,組長笑話他:「光是歲數上年輕,身子骨不頂用。」
話沒說完,一隊人烏泱泱地攔到了門口,說是接到了舉報電話。相呼應地,隔壁還有趙老闆的驚呼、急急忙忙地套褲子。
這樁窘事傳的很遠。
連季庭柯都知道,汪工差點去蹲了號子。
以至於直到現在,汪工光是看著「小茹」的臉,依舊是一囧。
她似乎比以前胖了,上身換成職業西裝、下身齊膝蓋的裙子。
還有了屬於自己的辦公室,日子收拾得比他好。
汪工不甚自在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見不得光的地方門路多」,不過是酒過三巡、之後的胡話。
汪工知道,自己不該信的。
他只要隨意逛兩圈,給季庭柯一個說法就好。
他真的對羅敷的來歷,上心到這個地步嗎?
不。
汪工清楚:他不過還記得那晚,蹲在角落抱頭的自己。
以及嚇得跪在床上,衣服被扯了大半、胸前「1 號」牌搖搖欲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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