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敷猛地抬高頭,對方長長的捲髮海藻般落下,她似乎撞到了男人的鼻子,被季庭柯捏著下巴、忍無可忍地推進去。
陳可蒂謹慎地,捂住了耳朵。
***
三十平的房間,他們只擠在一處。
季庭柯拿了熱水寶燒水,又開了浴霸,兩方聲音較勁地冒。在此之下,談話聲顯得微不足道。
羅敷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根煙。
她饒有興致地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神色不明地。
「坐過來。」
季庭柯雙眼黑漆漆地,他沉靜地盯著她。
沙發陷下去了一小塊,羅敷順勢躺了下來,仰在季庭柯的腿上。
她摸了摸他生著青色胡茬的下巴。
「這是談判的姿勢嗎?」
男人滾了滾喉結,他說話時胸腔震動,羅敷的腦袋抵著、緊跟著一麻。
她說:「是。」
「半個月沒見我了,你不想我嗎?」
她抽剩的半根煙,被塞進了季庭柯嘴裡。
一簇煙霧鼓出來,羅敷幾乎看不清男人的臉。
她摸著他緊實的大腿肌、流暢的腰線。
她說:「我是來告別的,季庭柯。」
季庭柯把菸頭淹在了指尖,他匪夷所思地看著她。
「去哪裡?」
「如你所願,回韞城。」
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她起身、額頭輕輕貼上他的。
「我會把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忘了。」
羅敷移開了目光,微微眯著眼。
當著季庭柯的面,她滑開了手機。徹底刪除了郝國平、曾經發送給她的那封郵件。
導致他們糾葛、交纏的罪魁禍首。
季庭柯一下拉住了羅敷的手腕,他將她整個攥緊了,臉離她很近。
羅敷和他共享了這一小方的呼吸。
「從醫院回來後,我又去了煤一中家屬院。」
「不止一趟。」
她笑了笑,季庭柯能聞到她身上濃郁的菸草味。
「我見到了張立超——張立超,你認識嗎?」
「他的父親——張永任,身故在一期爆炸中,賠款一百二十萬。這一百二十萬,買斷了老子的命、又救了兒子的命。」
她輕輕咬著牙,近乎氣聲地:
「我知道,他們是故意的。」
季庭柯眼皮顫了一顫。
羅敷又說:「我還知道——煤一中附屬院附近,那邊的地下埋了什麼。」
她發狠地咬上他的虎口,鐵鏽味在口腔里潰開。
「季庭柯,別死在這裡。」
用他曾經告誡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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