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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呼出的熱氣瀰漫了車窗一角,證明她還在聽。

良久,她才頂著邢海異樣的目光、回了一句:

「我去。」

*

作為台化鎮本地人,邢海在五台山跑過多年車。

他叼著根沒點的煙、一腳油門給滿。他告訴羅敷:要上鴻門岩,就得走北門。

「南門是景區,從那兒進、得再多收三十五塊錢。」

但很顯然,這一條、並不是只有邢海一個人知道的獨家秘密。

抓住夏季的尾巴,鴻門岩的北門外,已經擠了比南門更多的、一群還沒結束假期的學生。

他們大多二十歲出頭,有經驗地穿了登山鞋、拄著登山杖、帶著遮陽帽和墨鏡,短線負重三十斤左右的背包。

羅敷夾在其中。她確認過衝鋒衣的拉鏈拉到最頂上、不透一絲涼風進去,還是形單影隻地、背著她那隻黑色的雙肩包。

邢海坐在車上,單手支在車窗槽口處。中年男人黝黑的面上,眼角的紋理都堆疊在了一起,他頗有職業素養地沖羅敷招手——

衝著主顧、那毫無留戀的背影。

她沒有拄登山杖,走著上坡路、首當其衝地走在了隊伍的最前沿。

比遠處的山頭,更像一座堅毅的峰。

八月底的鴻門岩,五台山並沒有脫離雨季。走到草甸處,一腳下去、踩了滿滿當當的一包水。

一路上有人寫生,樹上有經幡指引方向,有灰白色的狐狸,有黃白花的牛、還有遠處幾顆棕黑色的泥點子,在山上極速地移動。

學生們興奮地叫,他們說:「那是散養的馬。」

「每一頭牛、每一頭馬耳朵上都帶著耳飾,用來區分是誰家的——

是誰家,半個月前趕上山養的。」

一路上,羅敷一直都捏著發燙的耳朵。

起初,旁人見了、都以為她是嫌棄這一大幫學生烏泱泱地鬧騰。

再後來,有人見她每隔一刻就張嘴,依靠活動張嘴的幅度來舒緩不虞的表情。又堵著耳朵,不太聽得清其他人說什麼,這才猜測、她是由於高反,引發了耳鳴。

浩浩蕩蕩的隊伍里,有女學生叫羅敷「姐姐」。對方掏啊掏地,從背包里捏出了一支葡萄糖。

女孩子衝著羅敷比劃。

羅敷皺著眉,被耳道里持續、高亢的鳴擊聲撞得腦袋嗡嗡——

高反狀態下,她的耳鼓膜是鼓向外的,接近爆鳴失聰的狀態、悶著痛。

羅敷聽不見自己聲音有多大,幾乎是吼出來的:

什麼?

什麼?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四十分鐘後,一群人翻過鴻門岩、抵達東台頂。

羅敷嘴裡咬著裝過葡萄糖的塑裝殼子,她抬臉,眼前是個水泥砌的、灰白色門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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