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坐下沒多久,葉巡官突然面露難色,捂住肚子讓家奴將自己帶去毛廁里淨手。
熊侍郎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濃茶說道:「這湖中荷花開得甚是艷麗,我在家中也種過荷花,結果一年三年都不曾開花,我夫人勸我要換一名園丁。」
「那你不如換掉荷花的種子,花園中的花草生不出來多是一開始選的種子就不好。你們看尚書府的荷花比盤子還大,應是用的荊州種子。哎,你們看,對岸居然還有竹林,那座竹林小屋到是頗為別致。」劉侍郎說道:「與花園涼亭隔湖相望,小屋中還亮著燈,不知是府中哪位娘子居住在那裡。」
「早些年是家父在後院中種了一排竹林消暑,後來又搭建了那竹屋說是要避世。家父去世後,那竹屋空置了一段時間,現在是犬子少良的書房。」蕭玉兵端著茶盞愜意地說道:「他經常把自己關在那竹屋裡,神神秘秘,不知在忙活些什麼。」
說著在場的幾人均把目光投向了竹屋。雖是深夜,但恰逢滿月,月色甚好,將湖對岸的竹屋照得清清楚楚,那竹屋的窗戶白紙上映照出兩名男子的身影來。
「哈哈,看來令郎深夜也有客人到訪。」熊侍郎說道,又低聲嘟囔著葉巡官怎麼還沒回座。
「也許是他的那些詩人朋友。」蕭玉兵也望向竹屋說道:「少良受了他祖父的影響,和我另外三名犬子不同。他從小就不愛舞刀弄槍,卻獨愛詩詞歌賦。」
此時窗戶上那兩個人影越來越近。
「看來他們的關係很好。」劉侍郎說道。
突然蕭玉兵盯著竹屋的眼睛怒出驚恐之色,他臉色大變,大叫一聲:「不好!」手中的茶盞砰地摔碎一地。眾人皆看見竹林窗戶上其中一個黑影手中高高舉起匕首,再狠狠插進另一個的胸膛。
「快來人帶我們去那竹屋!」劉侍郎高聲喊道。
此時的蕭玉兵臉色慘白,額頭上已泌出了細密的冷汗,渾身顫抖著,被人攙扶起來腿軟得乎走不動路,無論那兩個黑影誰是蕭少良,對蕭家來說都是天大的禍事。
「尚書大人切莫焦慮,許只是傷了點皮毛。我們先去看看情形,才能有定論。」熊侍郎安慰道。
從涼亭到竹屋需過一座白玉石橋,再走上一段小路。眾人一同在家奴的引路下走進竹林,那竹屋中隱約還閃爍著明亮的燈火。蕭玉兵推開攙扶著自己的熊侍郎,率先衝進了竹屋,緊接著一聲哀嚎:「我的良兒啊!」眾人匆忙跟隨進去,只見一名穿水綠色寬袖長衫的少年倒在竹屋地上,胸前一團觸目驚心的血跡,秀美的面容早失去生機。
在他旁邊還站著一名錦緞圓領袍的少年,背朝眾人,手中拿著一把帶血的匕首。很顯然,那就是殺害蕭少良的兇器。
屋內點著數盞蠟燭,將竹屋照得恍若白晝。
「你這個殺人兇手。」蕭玉兵怒喝一聲,上前一步俯身拎住那人的衣領:「你賠我孩兒命來。」被蕭玉兵這樣一吼,那人才昏昏沉沉地轉過頭,蕭玉兵借著火光看清他的面容,神色大驚,鬆開手,跌跌撞撞地向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撞到家奴身上,才一屁股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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