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鶴思忖片刻,將塗小娘子的事告知與他:「蕭大人,當日請塗小娘子的戲班來唱戲可是你自己的主意?」
「的確是我的主意,戶部劉侍郎和熊侍郎均對那塗小娘子著了迷,既然款待賓客自然要投其所好,那塗小娘子之前是青樓花魁,贖身後做了梨園名伶,不想身價卻貴了。」
「那麼又是誰提議將茶飲地點搬到涼亭中?」
「也是老夫。當日酒飽飯足,劉侍郎提議讓塗小娘子梳洗一番下來陪宴。老夫就撤了酒席,轉到這涼亭中飲茶閒話家常。」
「那當日可曾有人主動提起對岸竹屋?」
蕭尚書思忖片刻:「還是劉侍郎。」
紅鶴頷首,將手中摺扇打開。
「紅鶴娘子的意思是,此事與劉侍郎脫不了干係?」
「那要待我見到塗婉才能定論。大人可在當夜再見過塗小娘子?」
「當日犬子受害,老夫早已神志不清。不記得曾再見過她了。」
「那名葉巡官,在事發時不在現場?」
「葉巡官由家奴帶去了茅廁,期間家奴一直守在茅廁門外。」
紅鶴頷首,將面前的涼茶一飲而盡,又謝絕了蕭玉兵留他們在尚書府用飯的提議,起身與蕭玉兵告辭。
「公人,我們家小娘子去了梁王府。」平康坊梨園的小廝站在一盞燈籠下,披著昏暗火光,神色倨傲,仿佛他才是那個受邀赴宴的人,他斜睨紅鶴一眼:「今夜梁王宴請太子,請了塗小娘子赴宴。公人也不必等待,塗小娘子回回去梁王府都是太子親自護送回來,這還不知要等到幾時呢。」
「這麼說來,那塗婉的背後就是太子了。鶴兒,我們恐怕牽涉進宮廷政事紛爭中了。」回程的路上,兩人牽馬在長安街頭漫步,班翀憂心地說道。
「長安果真是不同凡響。」紅鶴仿佛沒有聽到班翀在說什麼,自言自語道:「你可看到剛才在街上行走的那些僧祗奴?我從未見過如此全身漆黑的人,甚至黑過了波斯人,他們是天生如此?」
「不如你現在就去找大理寺的人說自己查不出來,請辭回嶺南?」班翀說道,隨後又搖頭:「但你不會,平常就倔得跟頭驢似的。」
「你餓不餓?」紅鶴問他。
兩人就這樣各聊各的,走進一處食肆,挑了二樓一處臨窗的餐桌坐下。紅鶴點了一份裙帶素麵,班翀卻皺眉:「好不容易來趟長安,你怎麼吃這樣簡陋?」他轉頭喝到:「掌柜的,先來兩碗羊肉湯餅,鹵豬蹄,豬手,鹽水鴨,拍黃瓜都端上來,對了再來兩碗胡辣湯。」
「我平日裡食量就不大。」紅鶴氣定神閒地眺望長安街景,滿城流光溢彩的燈光亮過天上的繁星,她語調溫和:「等此案辦妥,不如你帶我在長安遊歷一番。我感覺這世上還有許多新鮮事,是我不曾見識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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