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賭胡三在睡醒後,會帶著一腦袋的異香去看獅子?」
「這是他每日清晨必做的事。」沈妙說到:「那獅子是他吃飯的工具,沒了獅子表演戲團的生意會少一半。不過那胡三喝完酒,渾身酒臭又混著香味,味道實在是怪異,他還以為是自己臉盆出了問題。」
「後來,你才借著給我們送舊衣物把鑰匙暗中給了桑兒。」紅鶴看著陸巧繼續說道。
後者沉默了一會兒:「也許是這裡出了差錯,我因為害怕被人看見丟掉鑰匙,只能暗中借送衣物的契機把鑰匙先拿給桑兒,讓她隨後再處理掉。早知如此,不如我當時直接找機會丟在地上好了。」
「都是我的錯。」桑兒哭道:「姐姐帶我去牛輿時,我雖然高燒不退,神智卻還是清醒的。此前我們計劃過,官府的人來得若是很快,我可以把鑰匙丟遠,或者把兩串鑰匙串在一起矇混過關,可那時計劃有變,我生病又被王基綁在樹下,沒有機會掩藏鑰匙。於是在牛輿上,我想要趁姐姐不注意時偷偷丟掉胡三的鑰匙,卻在慌亂之間把自己的鑰匙丟在了半路上。」
紅鶴點點頭:「所以那天你給我的鑰匙,其實是胡三的鑰匙。我也覺得奇怪,你的鑰匙我雖然用得不多,也經手過幾次,雖然都用同樣的皮繩綁住,但重量上和胡三的鑰匙有所差別。胡三的鑰匙更沉一些,因為他還將自己皮箱的鑰匙也串在了一起。我在庫房中已親自將胡三的皮箱打開過了。」
「所以姐姐一直都知道桑兒在騙你,卻並沒有將桑兒打下牢獄。」桑兒紅著眼睛說道。
「那隻鐵鎖,想來也是被你一同丟到了半路?」
桑兒點點頭。
「你們三人雖然是為雙親報仇雪恨,卻也是犯下了滔天大罪。」紅鶴仰頭長嘆:「大唐律法森嚴,恐怕就算我對你們三人心存憐憫也無法改變這樣的事實,現在我只好將這一切都交由縣令大人去做裁斷。」說罷,她留下堂下幾人,悵然離場。
後面幾日,巫柯領著衙役在庫房中清點戲團財物,如數將私物奉還,動物均賣掉換成銀兩,和戲團所余的金銀一起不分大小高低,一概平分給了眾人。巫柯自己出了銀子買下鸚鵡,他娘子喜歡得很,捨不得再將鸚鵡還回來。
紅鶴扇著扇子坐在廊下聽班翀撫琴,那曲有白雪之潔的長清讓他彈奏得磕磕巴巴,猶如雞爪撩弦。
「我彈得好嗎?」一曲罷休,他得意地問。
「好極了。」紅鶴捻起一枚蜜棗放入口中,將扇子放到班翀面前:「還給你。」
「這是我送給你的東西,怎可再還回來?」班翀皺額道。
「你外祖母送的摺扇價值連城,我可不敢總是拿在手裡敲敲打打。」紅鶴說道:「改日待我能真正自由出入縣衙後,再和你去夜市摺扇鋪中選上一把適手的扇子。」
「哎,說到這裡,你可還記得數月前在寶安縣尼姑庵內的瘋師太麼?」班翀突然問道。
「記得。怎樣,她後來可曾有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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