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慶幸,我現在還願意耐心地坐在這裡聽你說話。」
黎曜眸光沉沉望著她,眼底似乎壓抑著一團熊熊烈焰,顯然是被她的話挑起了興致。
周知韻看在眼裡,面上雖然依舊淡定,但心裡卻早已兵荒馬亂。
她暗自懊惱自己實在不應該拿以前對那些冤大頭富二代的手段對待黎曜,要是弄得不好惹火上身,那真的是難以收場了。
但黎曜是個心思如此玲瓏的人,他言語裡藏鋒,行動上卻穩健,縱使氣氛已經烘托到了這裡,他卻依舊按兵不動,仿佛一個擁有十足耐心的獵人。
和煦的日光在兩人眼底緩緩流轉。
黎曜眉眼含笑地望著周知韻,用一本正經的語氣緩緩道:
「是這樣,我家* 里有一位長輩很喜歡畫畫,他生日就在這個周末,前些天我買下了一個畫廊,打算當作他的生日禮物,但是對於繪畫藝術這一方面,我實在摸不清門道,所以就打算找一個藝術顧問,幫我一起參詳一下。」
周知韻皺了皺眉,有些疑惑地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藝術顧問?」
黎曜閉上眼睛,食指輕輕點著自己的太陽穴,做出回憶狀,不緊不慢道:
「你從七歲開始學畫畫,十二歲那年得過全省繪畫比賽「金荷花杯」少兒組的第一名,十五歲那年的油畫作品《夢中的梧桐影》入選全國繪畫比賽的一等獎,十八歲被保送進青州大學藝術學院,後來又師從帝都美術學院的吳青山教授,畢業後你開過個人畫展,作品還被選入過《徘徊中的當代青年藝術家》、《吳門畫派作品一覽》、《論繪畫中的女性主義》。怎麼樣,我應該沒有遺漏吧?」
這些都是她剛才在求職表上寫下的履歷。
周知韻還不知道黎曜有這過目不忘的本事,聽著自己過往的那些經歷被他一一緩緩道來,她只覺得尷尬萬分,就像小時候被老師叫上講台當眾朗讀自己作文的感覺,榮耀是有的,得意也是有的,但更多的還是羞恥。
但她當然不能表現出來,只是梗著脖子慢悠悠道:
「我十六歲那年還得過『馬良杯』的一等獎,大學期間創辦了一本校刊,出版了一本個人繪畫集……你這表格太小了,根本就不夠我寫的。」
黎曜笑眯眯地望著她:
「是嗎,看來我這個藝術顧問選得很夠格。」
他的手指輕輕叩著桌面,道:
「等會兒我發一份資料給你,你先看著,我下午抽空帶你去畫廊那邊看看。」
周知韻當然不會推辭,果斷點頭應了下來,想了想,又問道:
「我的工位在哪裡?」
黎曜的目光沒有離開她的臉,答:
「這一層樓隨便挑個地方,我待會兒讓Felicia上來幫你布置。」
周知韻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沒忘記拿上自己的那份求職表,轉身就往辦公室外走。
正要推門出去,目光透著玻璃門望向了外面空無一人的樓層,她又轉過頭,看著辦公桌後面的黎曜,鬼使神差地問:
「這一層不會只有我和你兩個人吧?」
黎曜攤了攤手,眼底笑意泛濫,如一汪春水:
「如你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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