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墨發垂在腰間,黑夜中看不清萬岐的表情,雷雨蓋過呼吸聲,覃桉抬眼看他,眼前閃過覃四爺的柳鞭。
這時,覃桉忽的朝他伸出雙臂,纖細的胳膊抬起,她墊起腳看著他。
萬岐怔了一下,那一刻他不敢確定她想幹什麼。
在見他沒動作時,覃桉莫名有一瞬的低落。
一息不到到反應,萬岐俯身,只手將她抱起。
他猶豫了一下,便想朝她屋中走,啪嗒一聲,覃桉順手將門關上,將兩個人隔在他的房內。
萬岐的房中比她的屋子莫名要冷很多,不知為何沒有什麼溫度,門一關就好像隔絕了世界。
覃桉將頭埋在他頸窩處,胳膊摟著他的脖頸,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像只睡著的樹懶。
萬岐隨著她的動作而僵住。
他本是想去她房裡,沒想到被覃桉給關在自己房中。
平日覃桉很少主動,甚至會連連退卻,但自從她地脈中醒來,好似性子就變了些,他想到覃桉說的那個夢,呼吸不自主的放慢了些。
覃桉無疑是軟的,整個人也很輕巧,他從來沒這麼抱過她,這樣貼近的抱她,像是將整個身心都放在他身上。
像是信任,格外的依賴,萬岐喜歡這種感覺,甚至迷戀她這樣抱他。
她的味道很好聞,鼻息間全是她墨發的淡香。
她的身子很軟,抱起來很舒服。
由於覃桉沒有任何言語,她只是這樣趴著,萬岐心中有些不肯定,但還是往自己的床榻走。
他的榻實際並不舒適,屋子也沒有覃桉那間暖和,但是,是覃桉自己的關的門。
覃桉摟著他,在黑暗中閉上眼,雨聲淅淅瀝瀝敲打,像是首安眠的曲子,讓整個人都鬆懈下來,卸去一身疲憊。
她裹進的被褥里,忍不住將頭埋進去。
在這場雷雨里,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萬岐。
覃桉躺下去,側過身,就見萬岐好似在按照自己原來的計劃一般,像模像樣的在地上打地鋪。
她看著黑暗中他高大的身影,輕彎下的腰,冰涼的綢緞在動作間,隱隱勾勒出精瘦的背脊和一截窄腰。
萬岐知道覃桉在看他,於是他特地放慢了動作,好似在一絲不苟的打地鋪,一呼一吸間都在完美的演示,他本來就是要打地鋪的。
有時候就是很奇怪,本來不需要找理由的事情,一旦找了理由說出口,就要完成,不然方才說的話就真全是託詞。
儘管萬岐覺得這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但今日的覃桉主動的反常,平日打鬧他可能就真掀開被子鑽進去了。
可現在她那麼認真的注視著自己,方才又那麼信任的抱著他,埋在他頸窩裡,時不時蹭一蹭。
萬岐莫名不想打破那種感覺,好似他真的是那種謙謙君子。
覃桉看著他忙活,很慢很慢的動作,直到她感到胳膊發酸,由於情緒起伏太大而導致的勞累襲來,萬岐這才終於打好地鋪,然後緩緩躺下。
她可是鼓足勇氣,好不容易才那樣摟著他的,這是他的屋子,她睡他的榻,他還在他屋中打地鋪。
這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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