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弋是你的父親,這毋庸置疑。你的母親是上一代的聖女,後來她同你父親結識,離開萬山去了楚河,之後誕下了你。
但在她的死訊傳來時,已經是很多年後了,具體我也不知,若可以,記得替我問問你父親,她當年,是怎麼死的。」
說著,阿莎的摁住了她的頭顱,五指一點點幫她梳著發。
「畢竟,她可是聖女。實力不容小覷,讓她死可不容易。」
她的語氣帶著絲哀傷,幽幽的像在怨念,覃桉抿著唇,腦中下意識浮現那個夢境,夢中覃四爺掐住她的脖頸,將幼小的她摁倒在地,一遍遍詢問為何死的不是她。
覃桉起身,看著鏡中衣著華貴的自己,額間那抹水滴的掛墜隨著她的動作輕微晃動。
阿莎領著她去了主堂,姑娘們領著她手把手的教她祭祀舞,覃桉學了一下午,一時恨不得將披帛纏在自己胳膊上。
覃桉一停下來,鈴蘭就拽著她的披帛哀嚎,「不是姑娘,我看你武功高強,柔韌度也不差,韻律為何踩不對呢。」
海棠扶著她的肩,「這舞是獻給萬山子民的,不跳也罷。
大祭司祭祀之時,您需踩鼓獻舞,也就為的攬民心。姑娘要不換個法子,上去舞劍,覃家不是會趕屍嗎?彼時,您上去做法,呼風喚雨,一劍刺穿凶屍,不比獻舞更有說服力。」
覃桉聽著,就捏緊了那披帛,從小到大,覃桉無論符法還是劍術在覃家都是排的上名號的,在天榜上排名也不低,怎麼學個舞倒被難住了。
鈴蘭揉著自己透明的腳,歇息著,見覃桉還鼓搗那披帛,又麻利的站起來,教她學舞。
她教了三代的祭祀,烏英她那爛脾氣她都挺過去了,可覃桉這像是要殺人的手法,她還是頭次見。
這幾日覃桉就泡在落花坊,跟姑娘們學舞,走祭祀的流程,時不時採花,做糕點,再加上阿莎在此,可以指點她的術法,覃桉便不願走了。
一開始,覃桉還跟他回住處,但卻不許萬岐上榻,過了兩天,覃桉就不想回去了。
萬岐每日在晚間的落花坊門口等她,二人起初能聊半個時辰,後來就變成一刻鐘,之後連一刻鐘都沒待夠,覃桉就著急要走。
這幾日,萬岐本本分分,聽聞那群姑娘不喜紫霧林的氣味,他又染別的香再去抱她,現在連幾句也不同他說,竟然還不想歸家。
待到第六日,覃桉照常提著裙擺站在他面前。
這次萬岐沒有帶糕點,他站在月色下,墨發半扎,紺色暗紋衣袍在落花中飄動,銀飾搖晃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做足了準備,先開口道:「明日,我被江澈邀去天香齋見舊識,無法來接你。」
萬岐盯著她的表情,想捕捉一點失落的情緒,當覃桉皺眉時,他已經想好說,既然無法接你,那你就跟我一同去見舊友。
他剛欲開口,就聽覃桉脆生生的答了句。
「好。」
「........」
覃桉擰著眉想了想,最近阿莎在教她如何破術陣,畫術陣很廢精力,落花坊靈力充沛,滋養精怪,正好她不需回去。
「那個,萬岐,我今晚想待在這,阿莎教我術陣,這靈力充沛,地方大,適宜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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