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紫霧林待的時間冗長已經適應毒瘴,但覃桉倒沒有萬岐那般對毒敏感,自是遲遲不敢飲下,甚至不敢觸碰杯盞。
柳成淵見她不飲,倒也沒多苛責,只是嘴上不忍多言幾句。
他微著說道:「真是自家人也免不了戒備,好不容易弄來的熱茶,卻放在一旁,多少有些心寒。」
覃桉皺眉,就覺萬岐的父親說話一套一套,跟萬岐如出一撤。
這父子之間還是有幾點相似,比如在說話方面。
在想達到某些目的時總會刻意的讓自己處於低位,利用僅有的親密關係適當顯露薄弱的一面,惹人心疼。
讓人下意識思考是否是自己的錯誤,惹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起初,覃桉還吃這招,萬岐說幾句覃桉還會受其影響。
現在這招她已經吃慣了,在沒做些出格的事情前,覃桉已經鐵石心腸。
在萬岐那都受約束,更別說是他這不知葫蘆里賣什麼藥的父親。
覃桉捏著衣袖捂著嘴,低眉小聲道:「伯父,我從小體弱多病,脾胃不好,還望伯父見諒。」
柳成淵看著她低笑,微眯的雙眸折出幾道紋路。
「幼時也沒見你脾胃不好,在晨烏那倒是不挑,什麼都吃。」
覃桉垂眸,眼神落在柳成淵的脖頸處,青經微凸皮骨好似分離,看著十分不貼合。
覃桉腦中莫名冒出一個想法,難道是縫合的活屍。
「伯父召我過來,不僅僅是喝茶關心聊家常吧。」
柳成淵修長的指節在桌上敲打,指腹的指甲蓋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這個動作覃桉下意識看向地面是否有蠱蟲鑽出,萬岐每每敲打銀飾時,總會有些奇怪的東西從哪鑽出來。
但此時一瞧,地面除去坑坑窪窪的石子,倒沒出現什麼。
「你跟你娘一般都是個直性子,自然不僅是聊家常。
我也就不繞彎子,你應當知曉自己體質特殊,我這有東西能幫你將體內的金鈴解開。」
「您想要什麼?」
「你的金鈴,金鈴在你體內蘊藏許久,埋的都是心頭血,我不挖,也不動手只要你在結束後將它給我.........還有你體內的聖蠱。」
柳成淵倏然眸光一閃,桌上茶盞猛的炸裂。
身後一道柳鞭朝他捲去,殘破的宮殿轟然坍塌,發出一聲巨響,煙霧瀰漫,覃弋的柳鞭在煙霧中閃出點點餘光。
「覃弋,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一道霹靂閃過,柳成淵徒手接鞭子,蒼白僵硬的手掌劃出幾道黑色的血漬,頓時陰氣繚繞,向外滲透。
柳成淵沉沉低笑,就見空氣中凝聚無限劍意紛紛朝他刺去。
幾聲巨響,竟是分不出勝負。待煙霧散去時,就見覃桉早已消失在柳成淵身後。
「我的女兒若是有佯,他也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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