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棋看著十年未見的村長夫妻,激動難耐:「村長,沒想到您還沒死呢!」
「哎喲,万俟棋你這崽子長這麼大了,一張嘴還是張著就開始胡說話。」村長罵起人來還是跟十年前一個樣兒,只是多了幾條皺紋。
万俟棋心情大好,闊別十年,鄉親們都沒變,嘴上罵著,心頭軟著。
小時候万俟棋和姜絮隔三差五便會背著風半崖從南海居溜到村子裡作亂,不是去捉了村頭的母雞就是摸了村尾的鴨蛋,上房揭瓦打鳥,偷窺人洗澡談情,小巷子買小黃冊子,裝乞丐到處蹭飯……就沒有啥壞事兒沒幹過,村長就跟在兩個人後頭從村頭罵到村尾,最後還得拖著兩人去家裡吃飯。
風半崖閉關十天半個月出來一趟,每次出關見不到兩人,啥都不用說,直接到村長家提人便是,然後還得帶著銀子挨家挨戶慰問,漁民們哪裡會要她的銀子,姜絮和万俟棋倆人小時候就長得俊俏,天天撒潑耍混,漁民們也不跟孩子一般見識。但是兩人也不是只會鬧騰,少有時候流寇跑到南海擾民,都是兩人打退的。
但是這也少不了風半崖為兩人操碎了心,也許,習慣了南海勞身勞心的生活,在分別以後,三人天涯各一方,她在北漠受到北漠百姓供在天上,連個敢直視她的人的時候,她才會別樣的孤獨,別樣的想念南海的生活。
吃著熟悉的魚蝦肉,聞著海腥味兒,這些年的歲月恍然如夢。吃了晚飯以後,三人告別了村長,回到了南海居,多年未回,屋子竟然乾乾淨淨,十分整潔,就像他們當初住的一樣。
三人相視一眼。
「師父還念著我們吶。」姜絮慘然笑道。
万俟棋冷哼了一聲,扭頭回了自己房間。
風半崖盤腿坐下,南海居是竹建的,夏天很涼快,她昔日在南海除了把師父給的武功秘籍都給學會以外,唯一的休閒就是在夏夜裡盤腿坐著聽屋外的蟈蟈鳴叫,姜絮也對著她盤腿坐著。
「儘管離開了那麼多年,我還是挺想師父的,雖然見過他的次數屈指可數,但他始終把我救了回來,還教我武功。」
「你不恨師父就好了,希望阿棋也別恨他,也許他是有苦衷。」
姜絮卻又感慨道:「到底是什麼苦衷要把師兄逼得離開南海,又要動怒把我們一起趕走呢?終歸是師兄離經叛道,師父不願意接受有這樣的徒弟罷了。」
記得十五歲還是十六歲那年,是個炎熱的午後,姜絮躺在涼蓆上避暑午睡,睡醒的時候,早上出門的万俟棋終於回來了。
少年姜絮翻個身背對著万俟棋:「你今天出去怎麼不叫我!」
万俟棋沒有答他的話,神情一度恍惚,坐在他的身旁,神神叨叨道:「阿絮……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那時候還只會吃喝玩樂的姜絮哪裡知道什麼叫一見鍾情,也不知道万俟棋怎麼背著自己出去了一趟就知道了個這麼個新鮮的詞兒,少年氣盛的姜絮為此還和万俟棋大吵了一架,往日裡穿一條褲子的師兄弟突然打起了冷戰,但姜絮後知後覺,不過是自個兒一個人在站而已,万俟棋壓根兒就沒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他每天早出晚歸,不知道在搗鼓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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