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瓷冷眼看著,以為他想借著酒勁再下跪。
路鳴拽掉易拉罐的鋁環,走到沙發前,離姬小瓷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停下,抿著唇抬手,將罐子裡的酒液盡數淋在他腦袋上。
「如果你是在等我道歉,抱歉,你想錯了。」路鳴語氣里夾雜著顫音,對他來說鼓起勇氣做這樣的事需要很大的決心。
他把捏扁的易拉罐扔進垃圾桶里,如釋重負般說道:「你想報復我的話,儘管來吧。」
他早就想這麼做了,甚至想再來一罐。
姬小瓷被他的行為搞懵了,反應過來後揪著他的衣領把人按倒在地上。
把濕噠噠的頭髮順到腦後,姬小瓷衣服上還有沒消掉的白色泡沫,配上他暴怒的樣子看起來有幾分可笑。
路鳴沒忍住,笑出聲。
姬小瓷一拳砸在他臉上,路鳴膝蓋曲起,雙手絞住他的脖子將人反制住,掄起拳頭還了回去。
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腳,病房裡面變得更加亂糟糟,醫用儀器也摔在地上,路鳴伸手抹掉臉上的血跡,開始變得亢奮,「今天發生的事我不會告訴加寶,包括你在學校遭遇的、在派對上跟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全都不會說。」
「因為你是一個沒救的垃圾,她沒必要耗費精力去聽這些。」
路鳴說著說著笑了,頭一次發現自己也有這麼刻薄尖利的時候,看著姬小瓷被憤怒逐漸染紅的臉,他語氣溫和地說道:「就像以前悄無聲息轉學的那些人一樣。「
從始至終,路鳴就沒想過把事情的內情告訴她。
姬小瓷長長地吐出口氣,撿起一瓶啤酒狠狠砸向他。易拉罐順著路鳴的耳邊擦過,撞到他身後的牆上,然後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路鳴轉身就走,離開病房後靠在走廊的牆上,撫著胸口心有餘悸。
好險,差一點就被砸到了。不過心情暢快了,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這麼勇敢,那手碰了碰臉上腫脹有裂口的地方,痛得只吸氣。
他在醫院的長椅上發了會兒呆,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已經九點多,隔著落地玻璃看見自己腫脹成豬頭的臉,他又返回去掛了個號,等臉上的傷處理好了才打車回家。
到家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亮著,露台那邊傳來爭吵聲。上次醫院談話之後一直沒露面的路正回來了,路鳴看著他,怎麼也開不了口叫他爸爸。
他看著一臉疲倦的景繁叫道:「媽。」
對方望見他臉上的傷勢,急忙跑過來查看,母子倆還沒說話,路正也三兩步追出來,對他說道:「鳴鳴,你幫我勸勸你媽媽,該給你們的財產我都給了,她還要稀釋我手裡的股份,把我徹底從公司擠走。」
景繁沉下臉,聲音尖銳地喊道:「路正!你要不要臉,跟孩子說這些幹什麼。」
路正拽著他的手不肯鬆開,「上次咱們談過,那孩子真的是個意外,可事情都這樣了,我不能看著那孩子去死,他後續治療要花很多錢……」
「我說讓你閉嘴!」景繁冷冷地說道,扭頭去臥室里把上次那條寶石項鍊拿出來,塞到路正手裡,「你把這賣了,那些錢治他的病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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