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一般大,卻總是讓我聽話。
夫子可喜歡我了,就是安排的課業實在是太重了。
我聽隔壁府上的錢甸他們說,他們族學的夫子只是讓他們背一背書或者背一首詩就放他們走了。
怎麼到我這裡,夫子要求就這麼嚴格,課業給的就那麼多呢?
跟他們一比,我感覺我家夫子是希望我能成為狀元之才,至少也得是所謂的定國安邦之才。」
穗穗聽到閻溪的話,下意識的抱怨了兩句自家的夫子。
他現在確實是已經近六歲了,學會了禮儀的他也就是在自家兄弟的面前才會略有些懶散。
而不對比不知道,自家夫子確實已經算是京都最嚴厲的夫子之一了,錢甸那幾個小公子看到他就嘲笑他可憐。
但母親跟祖母卻說,嚴師出高徒,甚至還覺得夫子做的太對了。
趙綏說完,動作利落的從床上下來,又用棉布蘸取食鹽清潔完牙齒後,才像往常一般的坐在凳子上,等待著閻溪的投餵。
至於剛剛自己抱怨夫子的幾句話,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了。
卻不想,閻溪卻沒有如往常一般的過來投餵他,而是表情看起來好像有點怪怪的,像是生氣又像是懊惱,總之是穗穗看不懂的表情。
「錢甸又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
閻溪不喜歡自己的兄弟跟其他外面的小孩子交往過密,或許是因為他本身對很多的東西有著獨占欲的緣故。
也因此,這三年,他知道趙綏家周圍的幾家府邸的公子與小姐的姓名,也知道趙綏跟他們關係一般,卻從沒聽過錢甸這個名字。
「他原本住在都城的南邊,才搬過來沒幾天。
但好像祖母跟他的祖母關係似乎不錯的樣子,所以他祖母經常帶他來咱府上玩。
祖母偶爾在我被夫子管制結束後,也會帶我去隔壁找錢甸他們玩放鬆心情,不過他玩的遊戲我不喜歡。
好啦,我想吃點心啦。」
穗穗隨意的說著錢甸的事情,在她心裡是真的沒覺得這個人有多麼的重要。
他的心裡只想著讓自家兄弟來投餵自己吃那個新來的點心。
只因為閻溪雖然討厭各種食物的殘渣,卻總是特別喜歡投餵他。
而他也習慣了只要閻溪在周圍,哪怕點心就在一旁,他也不會去伸手拿來吃,而是等著閻溪投餵自己。
而穗穗只有六歲的腦子裡除了吃之外壓根就沒想過誰家的兄弟間是這樣投餵食物的,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當然他更不知道,自己對面的閻家小公子是如何經歷內心嫉妒的風暴而表情卻依舊沉穩的。
閻溪沒想到,哪怕他已經偷偷讓自己的朋友項宗著人去找過趙綏的夫子,暗示他在課業上要對趙小乖再嚴厲些,時間上再用的多一些,以期讓他除了休沐時間,沒有太多的時間空出來。
卻不想,他依舊交了新的朋友,如同自己一般。
這一刻,閻溪只覺得內心抓心撓肺的,可是他什麼都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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