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霓點頭，「是。」

這下林靜珍更高興了，一路拉著溫霓的手聊個不停，到了公園門口都捨不得放開，邀請溫霓去家裡做客。天色太晚，溫霓客套幾句，說下次一定。

門口停著一輛白色轎車，莉姐下來接林靜珍先回去。徐晞白騎車過來的，手指勾著鑰匙，「回棗兒胡同嗎？送你？」

溫霓看一眼旁邊的摩托車，純黑奧古斯塔，車身線條流暢飽滿，夜色中泛著透亮的光澤，不懂摩托車的人也知道不便宜。

她說：「不用，我可以打車。」

徐晞白也不上趕著，幫她打好出租親自拉開車門，斜支著條腿懶洋洋道：「今天的事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謝謝我收下，吃飯就不必了。」溫霓語氣平靜，「再見。」

計程車呼嘯而去。

徐晞白抄兜站在原地，寒風拂面卻不覺得冷，許久，低頭莫名一聲呵笑。

這姑娘，還挺難約。

*

林靜珍住在一個年頭有些久的小區，樓棟不高，灰白牆體沉澱著歲月的味道，好在綠化不錯，夏天繁花千樹濃蔭遮蔽，人情味和煙火氣也足。

林靜珍從車上下來，和幾個晚間散步的老鄰居打過招呼，莉姐攙扶著她上樓。

房子在四樓，沒有電梯，走到一半林靜珍停下喘氣，莉姐說：「三環那棟大別墅空好幾年了，不如挑個日子搬過去，省省爬樓的力氣。」

「我就喜歡住這兒。」林靜珍擺擺手，「幾十年了，還是老地方好，別的房子住不慣。」

老太太固執，莉姐識趣地不勸了，「你今天跑出去可把晞白嚇壞了，他找你一晚上水都沒喝，下次想去哪兒帶上我一起嘛。」

林靜珍理直氣壯，「我跑出去是為誰？還不是為那個臭小子，都三十八的人了，不結婚不生娃，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我急死了。」

林靜珍一直在吃藥，但效果不怎麼樣，經常丟三落四，情緒時好時壞，更要命的，記錯外孫年齡。

徐晞白風華正茂二十三，在她的認知里，卻是快四十的老光棍。

因為這件事鬧出不少笑話，林靜珍線上線下為外孫張羅相親，交友網站發帖，報名相親節目，最近盯上了相親角。

莉姐懶得糾正她，問：「那你今天在相親角見到合適的姑娘沒？」

「你別說，還真有一個。哎？我沒那姑娘的聯繫方式。」林靜珍懊惱，「不行，我明天得出去找她。」

回家伺候老太太洗臉洗澡，忙完快十一點了，房子是三居室，徐晞白平時不住這兒，今晚掛念林靜珍特意回來看看。

他把頭盔掛在玄關的掛勾上，輕車熟路地換鞋進屋，晃去主臥看林靜珍。

「別打擾她了，剛剛睡著。」莉姐開門出來，將他往客廳推，「有事明兒再說。」

徐晞白聽話地走遠些，「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