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手上稍稍用了些力氣，想要奪過離婚協議書。

穆絨反應過來，用力攥住紙張不想鬆手，心底快要飆髒話。

【啊啊啊系統！為什麼不能再早一點把我傳送過來，哪怕就一分鐘！】

有著婚姻這層關係在，哪怕是契約婚姻，多少也能近水樓台混個臉熟。

可偏偏就在她簽完名字的這一刻，木已成舟，再想反悔好像有些難度。

隨便她心裡怎麼吐槽，系統都一直裝死不出聲。

感受到陳律師的臉色漸漸變得防備，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穆絨暗暗叫苦。

不知道自己現在發瘋把離婚協議撕掉還有沒有用。

兩人的僵持終於引起了藺杭的注意。

他漫不經心的抬眸，冷淡的目光在兩人爭奪的協議上掃了一瞬，隨後又移開視線。

好像這件事跟他完全沒有關係一樣。

陳律師趁著穆絨分神的片刻，一把將離婚協議抽走，隨後露出公式化的微笑：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離婚證很快給您送過來。」

穆絨面色僵硬，皮笑肉不笑的彎了彎唇：

「多謝。」

這位可真是稱職的律師啊。

陳律師將資料收集好，起身對著藺杭輕輕躬身，離開前還特意看了穆絨一眼。

那目光仿佛在說你還不走嗎。

按理說，她確實沒有理由繼續待在這裡，畢竟這裡是藺杭的公司會議室。

但穆絨就是硬著頭皮裝看不見，穩坐如鐘。

最後陳律師還是獨自離開。

他一走，穆絨見藺杭也要起身，忙清了清嗓子，先一步開口：

「既然離婚了，不如吃一頓散夥飯吧，紀念一下。」

「沒必要。」

很好，被乾脆利落的拒絕了。

但穆絨毫不氣餒，又道：「那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她面露難色的咬了咬下唇，低聲道：「其實我現在真的沒錢吃飯了，我在這裡也沒什麼熟人，只能問你借。」

說完後，她又保證般的道：

「等我找到工作就馬上還給你。」

藺杭和原主在契約結婚前就已經商定好，離婚後分給原主一套房子。

但原主因為種種原因，目前也確實口袋空空。

她說完後藺杭臉上終於有了些許表情變化。

穆絨將他臉上出現的神情稱之為不可思議。

大概是從沒有人跟他借過錢。

也或許是因為一個幾乎從來沒有過交流，也總共沒見過幾次面的人，竟然會提出如此要求，可能真的有些突破了他的認知。

但穆絨此刻也只能厚著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