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小聲的說道「方士謙，你睡著了嗎。」

好不容易克服身體的酸軟僵硬睡過去的方士謙有點不太安穩，半夢半醒間聽見微小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分外明顯。

他睜開朦朧的眼睛，一時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夢裡，聽錯了什麼。

見到方士謙沒有回答，七七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有點失落，她剛準備再拉一下被子蓋住頭，如同以前一樣在封閉的空間中謀求安全感，就聽見半夢半醒嘟囔一般的聲音「嗯，我在。」

七七轉過頭看向方士謙，他的眼睛微微顫動而後睜開，就像是在下意識尋找著什麼，而後目光凝聚在七七身上，聲音從朦朧到清晰「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關心，七七覺得身上的寒意突然就消散了。

她小小的拉了拉被子上來，蓋住了半邊臉，以掩蓋她的不自然情緒，「嗯，做噩夢了。」但還是小聲的說道。

方士謙起身，把一旁的小夜燈打開。之前七七一個人的時候會打開，今天怕方士謙有光的話會睡不著，所以沒有打開。

暖色小夜燈在小小的空間邊緣散發著光芒，方士謙此刻已經完全清醒了，並沒有不耐煩，只是問道「要吃糖嗎，還是喝點溫水，或者催眠曲、講故事？」

七七詫異的看著他，方士謙知道她在奇怪什麼，聳了聳肩「只要你不介意我唱歌五音不全，講故事會先把自己講睡著就好。」

七七噗嗤笑了一聲，「都不用，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方士謙鬆了口氣「那就好。」七七看了看他打算繼續委屈的縮在沙發里，還是嘆了口氣，幫他把被子搬到了床上。

拍了拍床鋪「沒關係，一起睡吧，隔著被子。我也不會把你踢下去的。」七七開玩笑一般的說著。

方士謙看了看七七，心裡嘀咕著，這不還是沒從噩夢裡緩過來嗎，一個人不敢睡是吧。不過，睡沙發的確有點難受，他覺得脖子都跟落枕一樣了，酸麻的很。

如果七七都不介意的話，方士謙覺得咬咬牙一晚上就過去了，不就是可能睡不著嗎。

他看了看時間，才凌晨一點，十一點睡覺到現在，才兩小時就做噩夢嚇醒了，難怪葉修要讓他近距離陪著。

七七邀請完後又覺得自己也太反覆了，一邊譴責了一下自己，一邊破罐破摔，什麼邊界感，距離感，下限都丟掉丟掉。（最後一個好像不能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