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醫瞧著李氏這模樣,趕緊側身避開,口中說道:「側太妃不必如此,下官盡力而為便是!」說著,他便看到了顧曉,連忙又給顧曉行禮:「下官見過太妃娘娘!」
顧曉趕緊說道:「不必多禮,還請太醫先看看二公子再說,他剛剛驚厥了一回,也不知有無大礙!」
徒嘉鈺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只是依舊呼吸急促,乾咳不止。
何太醫便上前給徒嘉鈺把脈,左手右手都摸過一遍,也開始詢問徒嘉鈺之前可曾吃了什麼藥。
奶娘也顧不得遮掩了,忙說道:「二公子昨晚上驚醒了兩回,娘娘叫給煎了一服安神湯,今兒個一早發熱,又吃了一碗紅糖薑湯,發汗之後,也就不看著好了。等傍晚的時候,二公子又發起熱來,喝了一碗薑湯,結果沒多久便吐了出來,到現在一直高熱不止……」
何太醫斟酌了一下,這才說道:「貴府二公子先是受了驚嚇,以致外邪入侵,入里化熱,熱邪熾盛,引動肝風。安神湯倒勉強對症,這薑湯卻是不行。二公子這是熱症,薑湯又是熱性,這熱上加熱,便是一時看著好轉,但也就是揚湯止沸。」何太醫雖說看出來徒嘉澤是受了驚嚇,但是這個驚嚇是怎麼回事,他是不會多問的。做大夫的,尤其是做太醫的,很多時候也得裝糊塗,人家家裡有什麼事情,你尋根究底做什麼呢?
顧曉忙問道:「那二公子如今這般,可要緊?」
何太醫捻了捻鬍鬚,笑道:「娘娘不必擔憂,若是去年二公子這般症候,那便是有七八分的兇險,可今年嘛,下官一直給二公子請脈,以四時節氣為二公子調理,二公子雖說先天有些不足,但今年已經好了不少,如此,只需清熱解毒、平肝熄風,再好生將養,也便好了。只是之後,卻得愈發精心,叫他能保持心平氣和,不要勞心勞神,等再大一些,臟腑長成,便不會再有這等驚厥之事了!」
顧曉也鬆了口氣,小兒難養,徒嘉澤又是個天生的脆皮,她就算是不喜歡李氏,但是孩子畢竟無辜,如今沒什麼大礙,那就再好不過,因此便說道:「那就請何太醫開方用藥!」
何太醫想了想,說道:「二公子這熱邪驚風,又傷了肺氣,亂了脾胃,只怕一時半會兒藥也喝不進去,下官想著,不如先給二公子針灸推拿一番,平復一下脾胃,再用藥也不遲!」
顧曉連忙說道:「那這幾日還得多多勞煩何太醫了!」
何太醫見顧曉答應下來,也不再詢問李氏的意見,叫奶娘給徒嘉澤解了衣服,看準了穴位,在身上扎了幾針之後,徒嘉澤看起來似乎呼吸不似之前那般急促,何太醫又搓了搓手,在徒嘉澤人中、湧泉等穴位處按摩了一番,再全身都推拿了一遍,這才叫奶娘重新給他穿好衣服,叮囑奶娘先多給他喝些米湯,這幾日不要吃什麼肥膩之物,這才吩咐藥童拿了藥箱過來,開始寫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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