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會兒已經不早了,王氏之前伺候著老太太吃了晚飯,回來之後叫趙姨娘和周姨娘伺候自己吃了一回,便又叫玻璃去給她繡一卷經書,自己準備供到佛前,玻璃如今沒有趙姨娘受寵,在王氏這邊也不敢拿大,她原本在賈史氏那裡,就幫著做針線,如今也只好領了任務,老老實實回自個屋裡,點燈熬油地開始繡經書。這不是什麼容易的活,她認識的字不多,只能照著繡,若是繡得不好,還得拆了重來,又是一場麻煩。
隔著窗戶,瞧見賈政進來,還想要看看有沒有機會伺候,若是能得了賈政的允許,將這繡經書的差事往後拖一拖,那也是好的。
結果就看見賈政進了王氏的屋子,玻璃撇了撇嘴,以前覺得二太太是個綿軟的,如今到了她手底下才知道,這位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但凡是能讓姨娘通房做的事情,都不叫下頭丫頭來,因此,丫頭們反倒是說二太太慈善,苦的卻是她們這些人。
這會兒也沒到睡覺的時候,王氏也不識字,就盤膝坐在隔間的一個小佛堂裡頭,對著一尊觀音像,捏著一串數珠念佛。
賈政隔著窗戶看見,不免就有些煩,子不語怪力亂神,結果家裡後宅婦人,各種求神拜佛,閒著沒事就吃齋念經,還要在外頭舍香油錢。這也罷了,沒得教壞了孩子,移了性情。
旁邊伺候的丫頭見賈政這般模樣,忙一個過去扶賈政,一個去打熱水準備給賈政梳洗,嘴裡說道:「老爺來了,太太隔壁念經呢!」
聲音有點大,王氏聽見了,便將嘴裡那句佛念完,才放下佛珠,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從裡間出來,看到賈政,忙說道:「老爺剛吃酒回來?還不給老爺拿一塊醒酒石過來!」
說著,又親自過去,扶了賈政坐下,然後自己在一邊坐了下來,想要問一句,是不是衙門那邊有人擺酒,還是什麼同僚親朋?但是想想這事也不太符合賈政的性子,因此就不知道怎麼開口,好在下頭已經拿了醒酒石過來,王氏忙說道:「老爺先含了這個,下頭已經去做酸湯了,不如老爺先喝一盞釅茶?」
賈政不耐地擺擺手:「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喝什麼釅茶,沒得回頭走了困!」不過還是先喝了一盞蜜水,又含了醒酒石,感覺精神振奮了一些。
嘴裡含著東西不好說話,賈政清醒一些之後,便將醒酒石吐出來,叫丫頭們拿下去,然後才說道:「今兒個出去,卻是給珠兒把婚事定下來了!明兒個我去衙門,不方便去母親那裡,你早上過去請安的時候,也跟母親說一聲!」
王氏心裡一突,她心裡頭,自個兒子那是千好萬好,賈瑚能娶王府郡主,自家雖說不能娶什麼公主,但是,好歹也得跟賈瑚差不多吧!這會兒聽得賈政的話,只得硬擠出一個笑來:「老爺看重的,定然是好的,不知是哪家的千金?我可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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