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是让你先来,说我动完了手术,我直接从医院过来吗?”
真是睁眼说瞎话呀。
但同桌的长辈都起身了,争相要给傅时律安排座位。
他手掌朝着盛又夏旁边的椅子上一搭,将它轻轻往后拉开。
叔叔婶婶高兴极了,甚至觉得脸上很有光,谁都知道傅时律虽然行医,但傅家的背景却是一般的豪门都高不可攀。
“时律,你要喝什么酒?”
“不用了叔叔,明天还要看诊。”
他脱了外套,想要将衣服搭在座椅上,崔文姗见状忙叫了盛又夏一声,“还不把时律的衣服去挂起来?”
盛又夏想伸手去拿,手掌却被傅时律握住了。
她的手指冰凉,男人的掌心却是温热热的,“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他随手就把衣服丢在了靠背上。
盛修明这个老丈人看到女婿,自然也高兴,这么看来,小夫妻的感情是不错的。
“不喝酒也行,那就喝饮料。”
婶婶亲切地招呼,将新上来的菜转到他们面前。
“夏夏,你跟时律都别客气,快吃。”
盛又夏话很少,除了偶尔说句谢谢外,几乎不插话。
崔文姗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她笑意盈盈地望向盛又夏。
“我们家夏夏打小就多才多艺,钢琴弹得也好,要不让她弹一曲怎么样?”
盛又夏仿佛被拉回到小时候的记忆中,她学得多,每晚都要练到很晚。
崔文姗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好后妈,一有出风头的机会,就要让盛又夏出来表演。
有一次,因为临时出门没带义甲,古筝弹得太久,手都差点割烂了。
傅时律目光扫向了包厢角落内的那架钢琴。
“我不想弹。”盛又夏直接拒绝了。
崔文姗不会勉强,看着盛又夏冷冰冰的脸色,她却依然还能面露微笑。
“好,不弹不弹,我还拿你当小孩子,是我的不是。”
傅时律余光睇见了盛又夏放在腿上的手,纤细的手指握成拳头。
这个后妈挺厉害,外人只看见了盛又夏的冷漠拒绝,倒是看不出她的步步相逼。
他坐在那里,突然轻笑出声。
“钢琴曲有什么好听的,我就不喜欢。”
他这话一出,颇有点拆台的意味。
崔文姗依旧面带浅笑,“那时律平时都喜欢什么呢?”
傅时律拿出盒烟,抽了一支塞到嘴里,他牙齿轻咬着,衬出漫不经心的痞。
他骨相漂亮,喉结的形状漂亮,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显得很高贵,他嘴角忽而勾勒起来。
“阿姨,我想听段小曲,听说你以前是名角,可以来一段吗?”
崔文姗那点未达眼底的笑意,就这么僵住了,显得整张脸很木。
“我已经很久没唱了,嗓子都不行了。”
她当了二十来年的盛太太,外面谁都不敢提起她的过往,可傅时律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我瞧你说话的气息,应该还能唱,要不试试?”
盛又夏终于抬了下头,灯光将男人面上的漠然割得四分五裂。
傅时律要是卸下了伪装,他就变得很难缠,有一种恃强凌弱的变态感。
“阿姨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毕竟以前听你唱曲都得买票,我连一张票钱都没给。”
盛又夏不得不说,在这一刻她是很解气的。
她抬眼去看盛修明的脸色,太难看了,但他不好说什么。
崔文姗清了清嗓子,也就站起身来,“既然时律给我捧场,那是我的面子大,我就清唱一曲吧。”
她那点本事,并未退化,嗓子依旧清澈如泉。
她押着调,小指微曲,状若兰花。
盛又夏听家里的佣人说过,妈妈去世前经常会接到电话,对面有个女人一直在唱曲给她听。
久而久之,就病得越来越重。
傅时律突然凑近而来,说话时气息缱绻在她的耳侧。“好听吗?”
盛又夏回过神,崔文姗已经唱完了一曲,到底是岁数上去了,气喘吁吁需要调整。
她总要给点面子的,毕竟崔文姗这都不算主动和她撕破脸。
她勉强点头,给个好评吧。
“挺好听的。”
傅时律却没有顺她的话,他带着不留情面地批判,“我觉得,也就那样。外界有点夸大了。”
相信男人,会倒霉三辈子
一顿晚饭,吃得异常艰辛。
在别人看来,傅时律就像是来砸场子的。
包括叔叔婶婶在内,他们以前觉得傅时律作为一个权威主任来说,他是斯文的,顶多就是清高一点。
可现在看来不是,咬起人来比毒蛇还厉害。
盛又夏回去的路上,嘴里轻哼着曲,一看就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 ' ')('“是不是很解气?”
盛又夏坐在副驾上,止住了哼唱的音,“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还有……”
她转过去看他,眼神带着些疑惑。
“你为什么会过来?你不是最不喜欢跟我家里人见面吗?”
在傅时律的眼里,当初盛家为了攀上他,真可谓是用尽了下作手段,这样的一家人他避而远之一年。
怎么今晚,他居然会主动出现呢?
傅时律的手,关节分明,这会一根根盘住了方向盘。
她最近问题挺多,而且都让他答不上来。
傅时律开车时分神了,目光同她对上,那双黑邃的潭底涌着说不清的情愫。
“为了你,我特地过来的。”
盛又夏对着这棵大铁树好几年了,他是那么坚硬、冷漠。渐渐地,盛又夏心死,也淡然了。
可就在她一心想要离婚时,大铁树居然要开花了吗?
盛又夏偷偷、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
清醒点吧,相信男人一句话,回头倒霉三辈子。
“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傅时律白期待了。
茶色的玻璃抵挡住了外面的喧嚣和繁华,车里的男人想听听她的回答。
盛又夏扬起抹笑来,“谢谢。”
他掩不住的失落。
他觉得,盛又夏没有以前那样爱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回到西子湾,傅时律去洗澡时,盛又夏接到了婆婆的电话。
秦谨在电话里聊了几句家常后,这才转到正题。
“夏夏,明天你有空吗?”
盛又夏工作室那边一堆的事,但听到秦谨这样说,还是先问了句,“妈,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
“是时律,他明天要去他老师家里,我挺担心的。”
秦谨一想到这事,觉都睡不好,“他师母不会欢迎他的,夏夏,我想你陪他一起去。”
盛又夏拒绝的话都涌到喉咙口了。
但她又想到今晚,傅时律的突然到来。他的撑腰确实让她那顿饭都吃得有滋有味了。
就当是互相帮忙好了。
“妈,我明天没事,可以跟他一起去。”
“那我就放心了,夏夏,谢谢你。”
“妈,一家人不要这么客气。”
挂断通话,盛又夏有种掩不住的忧伤从眸子里浸润出来。
很快,她们就不是一家人了。
第二天,傅时律出发前,将备好的礼都拿到车上。
盛又夏跟在后头,手放到车门处,“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
傅时律没有带她的打算,有些事,他不希望盛又夏介入。
“你忙你的去。”
',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