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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
她听得出来,傅时律语气冰冷,还很淡漠。“就因为盛又夏泼你一杯酒?”
这难道对她来说,不算羞辱吗?梁念薇红了眼眶,“我只是觉得我这个样子,把所有人都拖累了。”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许哭。”
梁念薇有一瞬间的怔忡,这个男人在乎的究竟是她,还是她的眼睛?
“以后不要再有死的想法。”
“时律,我真的很想重新看看这个世界,我都快忘记鲜花的红长什么样了,连我妈妈的模样,我都要记不起来了。”
毋庸置疑,梁念薇还是可怜的。
要不是傅时律过于自信,胡玉家里的那把火就不会烧起来,那她现在早就已经重新看见光明了。
盛又夏接到秦谨电话的时候,爷爷也在边上。
一个多月没去傅家了,爷爷不光想她,还觉得不对劲。
秦谨邀请她过去,她连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到。
盛又夏晚上去到傅家时,依旧带了不少的礼物,每人都有份。
“嫂子,我做梦都是你,想你想得不得了。”
秦谨知道盛又夏消失的这一个月,肯定瞒着不少事,她将傅偲拉开。
“去叫你哥下来吃饭。”
“哥在楼上陪着爷爷呢。”傅偲说完,拿着礼物高高兴兴上楼去叫人了。
“夏夏,之前的事都怪妈,你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盛又夏并没想到,秦谨所提的是哪件事。
“妈,您说的是?”
“那个梁念薇,我是真心想关她一阵的,可没想到被时律给找到了。为此我真的挺内疚的,什么忙都没帮上你……”
盛又夏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忙伸手抱住了她。
“妈,您别这么说,一直以来您都在为我考虑,我很开心,也很感激。”
盛又夏想到离婚以后,没人可以让她喊这声妈了,她心里掩不住的绞痛。
“爷爷呢,我想上去看看他。”
秦谨手掌在她背上轻拍,“爷爷得了甲流,时律在给他挂水,他天天都在念叨你,今晚你们就住在这吧。”
盛又夏实在是觉得不妥,“妈,我陪爷爷多说会话吧,但晚上我得回去。”
都要离婚了,真没必要还住在一个屋檐下。
这儿是老宅,也是傅家,可盛又夏很快就是个外人了。
“夏夏,委屈你一下下可以吗?爷爷这次感染挺严重的,先是肺炎了,后面还不知道怎样,毕竟年纪大了。之前来参加过你们婚宴的赵爷爷,前两天没挺过去……”
秦谨挺担忧的,“这事先别跟爷爷说,怕他有负担。”
盛又夏的心情沉重下来,没想到甲流对老年人的侵害这么大。
晚饭的时候,傅时律从楼上下来,他走到盛又夏旁边,轻拉开椅子。
盛又夏忍不住问了句,“爷爷怎么样?”
傅时律拿起筷子,脸色依旧沉沉的,“在发烧,一会看看,挂了水能不能退下来。”
这顿晚饭,一家人话都比较少。
爷爷这个样子,晚上得有人盯着,盛又夏接受了秦谨的提议。
“妈,我今晚住在这,您和爸好好睡一觉,别担心。”
秦谨就知道她会同意,“好好好,就是要辛苦你了。”
傅时律视线不着痕迹睇过来,像是有些意外的样子。
两人去到房间,盛又夏不放心,还是想去看看爷爷。
“甲流会传染,你不怕吗?”
盛又夏面无表情道:“我抵抗力好。”
“你先休息会,现在有偲偲在照顾,晚点再换我们。”
傅时律靠向一旁的墙壁,看着笼罩在灯光里的盛又夏。
她在床边坐着,安静得犹如一幅画,她骨架纤细,再加上瘦,整个人看着有种单薄的美感。
不过呢,她是真的前凸后翘,属于瘦而不干巴。
衣服只要穿得紧一点,胸前就被勾勒得格外丰满。
盛又夏抬起视线,见他正出神地盯着自己,她很快反应过来他在看哪里,“傅时律!”
“嗯?”
他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感,看看不行吗?
少块肉了?
“我本来是想着今晚跟妈说一下,我们要离婚的事,总不能等到领了证,再让家里人知道。”
但她没想到爷爷病了,这些话只好暂时压着。
“还有个办法。你也可以说这婚是你要离的。”
以后说出去,他还有面子不是?
盛又夏不介意当个弃妇的。
傅时律,我对你冷淡了
傅时律听了她的话,脸色难看得和咸菜一样。
“你知道爷爷多大岁数了么?”
盛又夏知道啊,家里每个人的生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马上八十
', ' ')('了。”
“你知道医生平日里都是怎么叮嘱的吗?”
盛又夏也算是有点了解,“要让他身心愉悦。”
“嗯,不能生气,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那你让我去跟他说离婚的事,你想把爷爷气死?”
这……
好大的一顶高帽子啊。
盛又夏差点就栽沟里去,“可以瞒着爷爷,提前跟爸妈说。”
“纸包不住火,离婚后你还会来家里吗?他迟早会知道,爷爷身体不好,会被气坏掉。”
都谈到这一步了,盛又夏也会尽可能地让步。
“我可以回来,在爷爷面前继续做一个好孙媳妇。”
傅时律抿着唇沉默,目光却依旧在她身上打转。
“所以,你考虑考虑?”
傅时律听了她的话,微微眯眼,“那你保证,不找别的男人。”
“?”他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盛又夏是对他失望了,但她还年轻,盛世芳华,凭什么放弃一整片森林啊。
“我跟别人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时律心口被细细的丝线给缠住了一样,盛又夏每说一个字,缠绕的劲就紧一分。
就跟得了病似的,心脏发闷难受。
“你跟别人出双入对,总会传到爷爷的耳朵里。”
其实,是他自己受不了。
刚才设想一下她跟温在邑两人在厨房里,你做菜来我刷碗的,他就觉得不行。
盛又夏跟他说不通,懒得再烦了。
她将床上的一个枕头拿起来,往他怀里一塞,“你睡沙发。”
傅时律脸上有难以置信,“为什么?”
“难不成我睡?你是男的,这点绅士风度总要有吧?”盛又夏看眼时间,心想着什么时候去换傅偲。
“可是床这么大,你一个人睡浪费。”
“那我回家了!”
傅时律抱紧怀里的枕头,没再说了。
盛又夏洗个澡,换身居家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傅时律老老实实躺在沙发上。
她去了楼上,毕竟傅偲明天还要上课的。
爷爷一看到盛又夏,精神不少,“其实有家庭医生,你们不用这么操心的。”
“爷爷,这哪是操心呀,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啊?”
盛又夏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叫天底下最最最最大的幸福啊。”
爷爷笑开的同时,还把嘴给捂着。“我就怕传染给你们。”
“没事的,我们都是年轻人,结实着呢。”
盛又夏陪在边上,不跟傅偲一样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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