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路河:」你爸還不讓你回家?「
」是我不想回。「翟望岳雙手抱臂,斬釘截鐵地反駁,」我能養活自己,早晚和他脫離關係。「
可以想像,這些日子翟望岳的生活有多拮据,今天的這頓烤肉恐怕是他吃過最好的一頓。
在上課之餘同時顧及這麼多事情,實在是真正意義上的時間管理大師。申路河本來知道翟望岳只是在成績方面特別優秀,現在看來,只要他把心放在哪裡,都是可以得到成就的。
申路河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游弋向劉海下蓋著的疤痕,除了顏色稍微淺了一點,並沒有消失,緊緊地貼在他的眉毛一角,是像白釉上一道觸目驚心的露出泥胚的刮痕。
他抬起手指,在半空中虛虛地戳了戳:「那裡。好不了了嗎?」
不經申路河的提醒,翟望岳幾乎忘了這事兒,他單手撩起劉海,試著按壓疤痕,後知後覺地收到一些痛感。
他揚起那一邊的眉毛,有疤痕的那塊皮膚也跟著牽扯:「好不了又怎麼樣,你身上不也有疤嗎?」
申路河:「你的疤在臉上。」
翟望岳認同地「嗯」了一聲,單手撐了臉頰,道:「你是覺得……在臉上不好看嗎?」
其實他覺得自己並沒有資格評判翟望岳的長相,畢竟他在翟望岳面前不是長輩卻勝似長輩,而對於長輩來講,小輩的長相完全不重要,翟望岳的一句話把他拉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話題里。
可是翟望岳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安靜地等待他的回答。申路河只好硬著頭皮道:「有了疤總不如沒有的好看。」
然而疤痕也給他添上了特別的滄桑和落拓感,一眼看上去,氣質似乎從一個孩子變成了一個成年男人。
翟望岳辨認著申路河的眼神,他眼睛裡的魚缸內,魚尾像綢緞一樣甩過,盪起一層層流光溢彩的漣漪,他意識到那個人似乎在誇他好看。他有些受寵若驚,卻不敢暴露分毫,只是悄無聲息地把這個他想要的答案收好。
下午無事,申路河去墓園巡邏,翟望岳提著個桶跟了上去——他無處可去,不如和申路河多待一會兒。
說是巡邏,其實如果不是清明節之類祭祀活動集中的時候,是沒有什麼活的,主要就是清掃墓道上堆積的樹葉,修剪生長得歪斜的枝椏,和掃走燃盡的紙灰,放在桶裡帶下山,還算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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