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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望岳被申路河的話震驚了一秒,但很快,他被申路河的話語打斷了思緒:「就算魏小青報警,魏叢山至多也不過只是坐幾年牢而已,甚至連這都不用,很快就能回到無法無天的生活,什麼代價都不用付。」

翟望岳試著開口:「你是說……彭飛?」

「也許吧。」申路河對他道,眼神像看陌生人,只浮光掠影地瞥了片刻,就立刻從他臉上滑了過去,「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曾經很想死,不過很快就不這麼想了,因為該死的另有其人。」

因為過於年輕,所以處理事情時也相當極端,不死不休,絲毫不考慮後果如何,就像一生只燃燒一次的火焰。

可是他偏偏沒死成,苟延殘喘到現在,對於虔誠傾慕著自己的後輩,也只能把過去當做一個天大的笑話,一個已經醒來的夢。

翟望岳扯著外套接近他一點,申路河在認識他哥哥之前的事情,對於他一直是一片迷霧,仿佛申路河在那一刻之後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翟望岳這樣想著,若有所思地把想問的問題都傾泄出來:「申哥,你不是本地人吧?你老家在哪兒?」

「想套我的話?你想多了。」申路河語氣輕鬆了一點,他換了個姿勢,可依然雙手抱臂表現出些許牴觸,「我馬上要去做一件事情。」

翟望岳雙手掐住了他的上臂,有意地摩挲著:「你知道我會跟上來的,對吧,申哥?」

申路河:「行吧。明天早上八點在這兒見面。」

他甩開翟望岳。他與月城這座城市的糾葛不允許他一刀兩斷後一走了之,更何況,都到了這個地步,他竟然對翟望岳沒什麼恨意。

那倒也正常,畢竟他的恨都消磨在彭飛,嚴至高,袁斌,魏叢山這樣的人身上,至於翟望岳這樣的小崽子,排到最後,也只剩一聲無奈的嘆息給他了。

翟望岳並沒有立刻離開,他察覺了申路河的片刻晃神,壓低嗓音問:「申哥。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而不是我哥……」

申路河想,怎麼連翟望岳這樣的小伢兒也這樣,有喜歡的人之前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之後卻糾纏於這些沒用而黏糊的戀愛腦問題,實在令人哭笑不得。

於是申路河擺擺手道:「不可能的。你這樣毛都沒長齊的伢兒又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今天晚上又要下凍雨,早點上樓吧。」

翟望岳失眠了半夜,也聽了半夜的雨聲,乾脆把哥哥的筆記翻出來看。

這一次看得更加仔細,除了工作上的事情,翟誠岳也在筆記的角角落落記了點生活上的瑣事,無非是又摸了一把巷口的三花貓之類的東西,但是一個人名始終浮動其中——申路河。

哪怕是平淡的三言兩語,都感覺記錄這些的人是笑著留下這樣的筆記,溫存得冬天看到都覺得熱烘烘的。

月城的濕度大,不過到了後半夜,冰冷的雨都被凍成了紛飛的雪片,反光使夜空莫名地亮了起來。

翟望岳合上筆記,小心翼翼地把它整理好,但他心裡依然說不出的梗阻,更睡不著了。他裹起被子,空曠的一個房子只有他一點窸窣的響動。他將目光移向手機,下意識地劃到申路河的名字,他會接自己的電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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