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聞聲奔來,道:「還以為您被溺死了呢。」
「只會戲言了?你這胳膊是如何守護的?」「晏病睢」目光一閃,態度驟冷,「圖騰不可外露,尤其是巫人一族的圖騰,你竟還接觸人了?」
母神消逝之時,不僅將力量和身體化成七族,更留下了七類附有母神之力的圖騰。七族將圖騰傳世本是為了庇佑和指引,不料卻召來歹人為奪取七族力量,誘騙抓捕其幼老,剜刮圖騰,啖食血肉,手法殘忍,一腔赤子心被狠狠辜負,從此七族便不再外人面前彰顯圖騰了。
白芍霎時捂住胳膊,駭然道:「我、我……」
「晏病睢」一面走,一面拔出身後劍,淡然抵住岸上那男子的喉頸:「誰?」
謝臨風跟在後邊,道:「熟人。」
原來躺在地上如死魚殘喘的書生不是別人,正是夏清風。他身子文弱,又下水撈人遊了半條命,現下看到劍,竟還想跳起來:「饒命,饒命!」
「晏病睢」劍鋒逼近:「就沖了你一個上岸?」
夏清風道:「是我走運……」
他嘴上說著走運,神色卻寫滿了「不幸」,看著「晏病睢」的冷麵,哆嗦著抖出了實情:「這船隊的主人是個掘墓賊,你們往劈椒鎮走,有片枯竹老林圍成的亂葬崗,裡面的墳啊冢啊,管你生前屬王侯還是白丁!通通被刨,本領大得很!大仙你瞧,這船隊雄偉,不但有重金買來的炮烙加持,還有倀族的邪師互送……哎,說到倀族,那可是……」
白芍道:「道聽途說,怎是倀族,那邪師分明就是走得歪道!」
「是了是了!」夏清風不管聽到什麼,都一律亂附和,「這……這歪道主人聽說終南海下有座千萬年的冰棺,調查後發現裡面封著先神!其中的珠寶晶石,綾羅錦緞非但無窮無盡,且樣樣是神物!那不就是能長生不老,榮華富貴,得道登天!這群賊早就被迷暈了!」
白芍捧腹:「蠢物,蠢物!我義父常常來,哪有什麼……」她話說一半,像是懂了什麼,弱聲喊道,「……義父。」
「晏病睢」驟然收了劍,伸出一指摁在夏清風眉心,指腹下瞬時騰升起一縷黑煙。夏清風只覺額前像被火棍杵過似的,以為晏病睢朝他下了詛咒,慌說:「別、別咒我!」
白芍道:「他身上沒有髒氣,果真是被抓來當替死鬼的。」
「晏病睢」問:「你原是做什麼的?」
夏清風不敢說謊:「我是個布料商,也走絲綢。讀書……讀不進去,回回考到末尾,就被父親趕來賣布料綢緞了。」
這前言後語都透露著他不止文弱,還窩囊。
「晏病睢」皺眉:「如何找上你了?」
那船上的嘍囉即便不禁打,但至少也會幾下花拳繡腿,哪像他這樣凶一下都能嚇死。
「其實並不是找上我了。」夏清風說,「他本是找上了我的一位友人,那日摸黑將我錯當成了他,抓走了。路上我聽得他們要拿這些人做掩護擋劍,我……我就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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