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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謝臨風左右都找不到落水的小菩薩,原來是又跌進了魘境。只是不知這魘境是白芍的,還是小菩薩自個兒的。

魘境之人不可擾,想必這水下定是發生了什麼故事。謝臨風收起動靜,妥帖避開,不料晏病睢驟然抓過他的手腕,默然地盯向他。

謝臨風心說:壞了!我行事高調,果真介入了他人的魘境嗎?

但不過須臾,謝臨風便憂心起另一件事。面前的晏病睢非但瞧見他,還能很恨地瞧見他,謝臨風眼神閃躲,又心道:我和他此時素昧蒙面,他便恨上我了,莫非我們之間果真命中犯沖,是天敵嗎?

此時,晏病睢傳來道聲音,冷冷道:「你只會說這些嗎?」

謝臨風明了他這是和當日的鮫人族一樣,能聽見心聲,於是開口便在心中一萬個「對不住」:我是外來客,無意跌進這誰人的魘境中。堂主揪著我不放,是找錯了人還是怕我逃走?

晏病睢非但不放手,反拉著他就向上游,途中他道:「你化成灰我都認得。」

謝臨風暗自腹誹:杜撰!定是杜撰!且不說我和他從未見過,小菩薩是只落水貓,怕水得要命,哪容許自己這樣安然戲水的?

晏病睢冷笑,說:「隨你怎麼想。」

——嗯,這句話倒是挺合他性子的。

謝臨風沉思片刻,擔憂擾亂魘境,害得小菩薩墜入惘海,解釋說:你是不顧後果抓走我了,而後又如何呢?你請我一介外來客入魘,這樣悖天而行,可想過後果?你捨不得我,可來日你我總歸是要相逢的。

晏病睢道:「我以自身為祭,開壇自焚,入水起火,須你來告知我後果嗎?」

入水起火……

謝臨風一怔,仿若那日儺祭之音仍近在耳畔——

「滿身罪業,入水起火……」

「頭成祭台座,身化驅疫火……」

「使禁術復生……召來疫鬼……做成千秋萬代的活死人……」

「擾亂陰陽,插手生死,崩壞秩序,同法則博弈,千年前便有人做過!」

謝臨風如轟雷掣電,一時心驚肉跳:你便是千年前那個逆天改命之人!

晏病睢拉人出了水,卻當頭淋了一盆大雨,打在他臉上,叫人一時分不清這是海水,是雨水,還是淚水。

晏病睢將人拖上岸,不由得趴在地上乾嘔起來。他面色慘白,渾身戰慄,不是冷的,是嚇的。

他幾下都吐的海水,想來入海時應是被嚇來嗆了水。但此刻這些對晏病睢來說都不緊要了,他心裡刻著謝臨風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恨極了,恨得滿眼發紅。

「來日是幾時?重逢是多久?」晏病睢仿佛要攥得謝臨風銘心刻骨,至死不休似的,「當日信了這句話,我便等了你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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