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臨楓便拿扇子點他額頭:「是附靈。」
就如花侑當日將靈附著在海棠之上類似,一旦觸碰,便能共感。
晏安凝思:「可你要如何觸碰我的魂靈呢?」
言語間,臨楓已經拉起他的手:「錯了一點,附靈的意義並非一定要分明是誰碰誰,而是靈魂相融。」臨楓將他的手放在心口,「來,我將我的魂魄交給你。」
他剛說完,晏安的掌心竟直接穿透進臨楓的胸口,仿佛要觸碰到他的心臟。可他心中一片虛無混沌,那裡空落落的,這不僅令晏安心慌,還令晏安心絞。讓他回想起初遇時,臨楓胸口那血淋淋的窟窿。
好像被人掏了心。
是不是,是不是真的——
晏安正要開口,眼前卻驀然出現一片刺眼的白,畫面一閃而過,帶過無數飛掠而過銀傀絲和白羽,傀儡人被懸吊在宮殿中央,祂長發垂落,了無生氣。
竟是臨楓!
也是化鶴。
然而這些場景就恍如流沙,又真實得宛如記憶,流逝得飛快。晏安根本來不及抓住,臨楓便將他一把拉入懷裡,顫慄得厲害,帶著些不滿:「閉上眼,不要看了。」
靠得越近,晏安越能篤定是觸碰到臨楓的魂魄,才讓臨楓變得疼痛。興許正是因為共感漸強,那痛感傳遞而來,令他十指都在刺痛。
二人再睜眼,魘境中卻只剩晏安一人。臨楓附靈在他身上,晏安所見即是臨楓所見,他們再次進入有關祝衫清的魘境,只是這次,他們又回到了當年被妖怪屠戮的那個村子。
臨楓正思忖,莫不是又要重演一場這滅村戲碼?這時,前方便來了個影影綽綽的負劍青衫人,她身後「哐哐哐」拖著一塊木板,動作算不上溫柔。
果不其然,正是祝衫清!
她穿著青衫裙,木板上綁著的東西被全須全尾地套在麻袋裡,像是怕嚇著過路的人。只是這麻袋四面都在滴血,儼然成了紫色,嚇人的效果只會加倍。
紫煙村四面環山,經當年一場大火灼燒,仿佛成了燒焦的鍋底。然而歷經了十二年的凶雨和曝曬,屍腥味和爆裂聲仍舊難以消融。
祝衫清臉色蒼白,她最終在一處土房子跟前停下。這屋子沒受半點風雨的銷蝕,除了長些蛛網,和記憶別無二致。
祝衫清鬆了手,木板「嘭」地聲砸地,麻袋骨碌碌滾下來,祝衫清將其踩在腳下:「這路你比我熟悉,對嗎。」
祝衫清拔出背後的劍,劃開地上的麻袋,還沒瞧清楚人,先看見一灘爛泥似的碎肉。
是失了手腳的扶光。
祝衫清蹲下身,並不在乎扶光這難以入目的模樣,她道:「你肯定很好奇,我也很好奇,當年那場火摧殘了萬物,鄉親們的房子都成了一捧灰,為何偏偏這座土房子不倒,十二年了,我有了些眉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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