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屋內燭火亮起來,四面陳設簡單,皆縈繞著藥香。
祝衫清吹滅了手中的火柴,說:「適才將你藥暈,是因為這山中毒瘴澎湃,你的傷不重,卻心緒紊亂,最易受毒瘴侵襲。不過你見到我便不穩心緒,難道是從前認識我嗎?」
花侑轉用女音說:「不認識呢,但我害怕。你的劍上留有許多妖的血氣,很像斬妖的武器……」花侑凝神觀察她,「這位姐姐,你知道厘祟門嗎?」
「嗯,略有耳聞。」祝衫清正摸索到桌前,聞言並不表露情緒,「那是神族弟子自發集結建立的捉妖門派,不過手段殘忍,混淆黑白,濫殺成性,為天下之士不能容忍,因此沒過多久便被滅門了。你不必擔心,我這劍不殺無辜,只殺歹徒,殺妖也殺人。」
花侑仍然凝視著她,故作放心:「那就好……」
祝衫清摸到茶盞,命紙人去外面沏茶,道:「你還是很害怕嗎?我眼睛都瞎了,經脈也不全,你怕什麼呢?」
花侑嘆了口氣,可憐道:「我……我自然很怕,姐姐既然知道厘祟門,就該知道厘祟門門主是最歹毒的……聽聞她在滅門之時人間蒸發,我路上被人偷襲,更是害怕。」
他話里意思明顯,被「人」偷襲,這「人」是誰,什麼身份,不言而喻。
「厘祟門門主就算逃了,也入不了這座山。況且她哪有命逃,」祝衫清招呼紙人過來摻茶,模樣淡然,「我這雙眼睛便是和她對峙的結果。她挖了我的眼睛,我誅了她的神脈。她如今四肢皆殘,被我下了咒印,不知流落到了哪裡。但總歸在我這裡,結界抵擋咒印之人,她進不來,你不必顧慮這些。」
花侑越聽越驚,越聽越疑,心說——
他驟然垂首,瞧見心口處的黑線蟲沒了蹤影,再心說:她是不是有病啊?!
有病的厘祟門門主並未覺得自己出了紕漏,她斟了茶,又摸出半袋紙包的晶粒,往茶水中倒。花侑眼睛一跳,心說:你瞎了我沒瞎,這是要當著我的面兒下毒嗎?!
紙人立在一旁,聽晶粒落水的聲音,提醒道:「姐姐,糖又放多了!」
祝衫清驟然止住動作,模樣苦惱:「啊……抱歉!」
她對重量沒什麼度。
花侑坐到她跟前,心裡又說:這定然是新的毒配方。
畢竟正常喝茶,誰會放糖?
祝衫清聽到身側動靜,挪了一寸:「你是什麼蛇?有名字嗎?」
「有呀。」花侑支著腦袋,假笑說,「祂們都叫我『別語』。」
祝衫清道:「哦?這是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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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侑開始順口開編:「我流浪在外,自生自滅,平日裡只同草木精怪說說話,但我話太多了,祂們就叫我『別語別語』,也叫我『好吵好吵』,我不明白,便以為祂們在喚我的名字,索性二選一,挑了個好聽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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