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忙又退回身，乖巧坐回周繹北身旁。

舞台幕布被掀起，無數的光隨著他的身影一同降臨。應洵望見周繹北，朝她笑笑，一雙桃花眼又彎成月牙。路過她身旁時還掉落下一句「加油哦」

沒料到這一出，周繹北略顯侷促地笑了笑，手心莫名發熱。

待應洵身影徹底消失後，旁邊學妹忙湊過來好奇道：「學姐，你們認識呀！」

仍抱著大提琴，周繹北只點點頭，「我們是同班同學。」

「那應學長是不是很受歡迎！」學妹思緒翩飛著，「長得又帥，成績又好，性格還蠻溫柔的！肯定很多人暗戀！」

垂下眸，周繹北輕輕笑笑，「應該是吧。」

「那他有沒有喜歡的女生呀！」果然八卦是人類共有的屬性。

「那我怎麼會知道呢？」周繹北仰起頭無奈地笑了笑，「人家學霸的世界與我們是有壁的。」

學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確實也是。」

還沒來得及繼續深入聊，就到了奏戰歌環節，負責樂器演奏的同學們忙急匆匆上台準備。

很宏大的交響樂配上激昂的樂曲，竟也聽到了青春的脈搏。

在「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的眾人齊唱中，在禮炮聲聲放響中，在漫天飛舞的彩帶中，絢爛華麗的十八歲，是一切皆有可能。

音樂停止，周繹北忍不住站起身，抬著頭，在炫目的光暈中，她伸手，有兩片彩帶落入她掌心。

周繹北將其夾入高三記事簿中，她將會妥帖保管她的青春無敵的十八歲。

一場再盛大的宴會也會「曲終人消散」，只剩滿地飄零的彩帶。

不願與其他人搶化妝間，周繹北索性在一旁站了會兒，等到最後只剩她一人才慢悠悠地晃蕩進後台化妝室，慢條斯理地卸下妝，再裹上校服，心情頗好地哼著不知名的曲兒收拾著大提琴。

有雨絲拍打窗，淅淅瀝瀝的雨下。

應洵推門，髮絲沾著些雨絲，應該是來躲雨。

沒料到會碰見，兩個人眼神通過鏡子相遇，抿抿唇，又下意識馬上移開。

「下雨了，」應洵開口，眼神掃過周繹北嶙峋的身軀，「等一會兒再走吧。」

周繹北「嗯」了聲算是應答，在昏暗的燈光中，莫名耳熱，只加快了收拾大提琴的速度；只是等所有東西都整理完了，才覺得手上空空，倒是更彆扭了。

晚讀應是開始了，隔著雨幕，高三樓處的琅琅讀書聲也竟能傳來，沾了些濕潤的水汽，搞得手心也濕濕的。

「其實，我很想問你，」周繹北被衝動驅使著莫名開口，「如果暑假最後那通電話，我最後說的是你的名字，你會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