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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时月略显无语地下了逐客令:“要上课了,你回去吧。”
回忆起这段黑历史,南熙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没想到薄时月居然还记得,甚至今天刚见面的时候,那句自我介绍也是她曾说过的。
薄时月是想身份对调,再重温一遍她们的曾经吗?
南熙将潮湿的五指插入发间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长直发乖顺地披在肩上。
那个扎着高马尾、内心火热的开朗女孩,早已在岁月的洪流里挣扎成一个外热内冷的拜金女人。
成年人的世界掺杂着太多利益,少有真情。所有的爱与热忱仅限于校园时代,再也不会有那么纯粹的爱恋了。
南熙洗了个热水澡,一身疲乏与满腔哀叹顺着泡沫水流进下水道,吹干头发,她拉上窗帘、关灯,躺在床上喝着奶茶看电影。
投影仪安静地运作着,将一帧帧画面投射到墙上,起初她看得津津有味,直到出现一段没有音乐与人声的空镜,心头怅然又起,或许应该下场雨,太安静了。
一米八的大床也空得要命,她的身边,应该再躺一个人,陪她一起看。
不知不觉间,南熙睡着了。
醒来时,电影已经播放完毕,投影仪还在卖力地工作,定格在最后的黑色画面上,泛着幽幽的光。
南熙疲惫地坐起身,孤单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仿佛被全世界遗弃,莫名想哭。
她没让这种情绪持续太久,下床拉开窗帘,阳光争先恐后地撒落进来,边边角角都覆着柔和的光。
今天又是个好天气。
她拿起手机准备拍张照片,刚点开相机,阮菲便打来了视频电话。
南熙接通,笑着给她看风景,“看看我住的地方,是不是很清新很自然?”
“还可以还可以,那个……”阮菲期期艾艾道,“你玩得开心吗?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这句话让南熙警钟大作,眯起眼睛问:“你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关心你一下。”阮菲战术性望天。
南熙略一思索,“难道是你把我的行踪告诉她的?”
见她一下子就猜中了,阮菲马上甩锅:“是薄时月逼着我说的!”
这两天她茶不思饭不想,心里惴惴不安,昨天晚上还做了个噩梦,梦到南熙哭得昏过去,睁开眼睛忽然变成僵尸了,所以她今天一早就给南熙打电话了,生怕南熙状态不好。
南熙冷笑,“我认识的阮菲,可不是威逼利诱就能开金口的人。”
阮菲赔笑,“那个,时间也不早了哈,我先挂……”
“老实交代!”
南熙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泄密的人是阮菲,这几年她和薄时月势如水火,看见薄时月不骂两句就不解气,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告诉她?
“好吧,我说我说。”
昨日清晨,阮菲去花店取东西,刚好碰到薄时月,冤家路窄,阮菲狠狠地骂了一通,没想到她泪眼婆娑地抓住她的手臂,问南熙去了哪里。
阮菲冷笑着说:“你把十年前的分手原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她的本意是嘲讽,没想到薄时月竟真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既然已经夸下海口,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后面的事情不用阮菲多说,南熙也明白了,薄时月马上订了最近的航班,直接飞了过来。
南熙深吸一口气,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奇葩的过程。
“阮菲!”她大叫一声,“你是不是有毛病!
要不是相隔千里,她真想杀到阮菲家,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问她有没有吃药。
阮菲的眼睛骨碌碌地转,拼命想借口:“哎呀,我这也是为你好,虽然当时我冲动了,但是我冷静下来仔细想过了,你们俩的缘分确实不该断。”
她的声音从心虚慢慢转变为理直气壮,继续说道:“当时她瞒着你确实是出于好心,你自己也明白吧?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相亲,都是假的,情有可原。”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我都有点同情她了,然后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只好将功补过。”
南熙沉默下来。
她又何尝不知道薄时月是出于好心,因为分手,自己痛苦了十年。薄时月这十年背负的不比她少,譬如母亲的强硬态度、来自她妈妈陈千盈的施压、朋友的不理解……
那天她因为领养的事情心乱如麻,没有仔细思考,满脑子都是薄时月又骗了她,所以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到此为止。
可是说完之后,她并没有解脱,心口甚至还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心疼自己,也心疼薄时月。
没有见面的那一个月里,她也后悔过当时不该说这么重的话,薄时月有什么错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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