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深秋,天氣愈涼,竹玉席早已撤走了,姬未湫卻覺得後悔起來——早知道就不撤走了,還是好熱。
出巡的話還是把竹玉席帶上吧,有備無患,畢竟淮南也偏南方,說不定比燕京要熱不少……他這般想著,順手解了衣帶,衣物敞開後果然好了許多,姬未湫挨著枕頭又昏昏沉沉地躺了一會兒,又被熱意揮散了睡意,他又翻了個身,只覺得不太對。
難道他哥不讓他喝碧雲釀是因為有副作用?還是說碧雲釀酒精含量超標,所以只能難得喝上一杯?
要不找個太醫來吧?他睡著了不喜歡旁邊有人,一會兒要是真的發作起來,真是叫也叫不出聲,死在這上面那可太冤了。
姬未湫翻身起來,正準備叫小卓,忽地被子磨著了什麼,他隨手摸了一把,忽地意識到是怎麼回事。
問題不大,年輕氣盛而已,大概是這一段時間養回來了,又喝了點酒,身體需要一個發泄口罷了。
姬未湫心下鬆了一口氣,他這人並不算是清心寡欲,故而也不算陌生——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他就這麼個歲數,他也沒修煉什麼清心寡欲的內功,該有就是會有,並不受本人的控制。
他一般是等自己平靜下來算完,實在不行就動動手,手也沒那麼矜貴到不能動的地步。
姬未湫埋在被子裡,一手探入其中,也沒有想什麼,只管發泄了算完。他頸上泛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紅,又沒忍住揉了揉後頸。
真的,以後不能再讓他哥捏他脖子了,真的很難受,甚至到了現在,姬未湫依舊有一種被姬溯抓著後頸的感覺,仿佛那隻手到現在還在他的後頸上,輕描淡寫地摩挲著。
姬未湫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姬溯彎弓搭箭時的手,平日裡執筆舔墨矜貴的仿佛高不可攀的手指在那一瞬間搭住了弓弦,因為發力的關係手臂青筋淺淺賁起,直至極限後陡然鬆開,箭矢的那一點寒芒在他心中宛若煙花一般的炸開,將他逼得頭暈目眩。
姬未湫陡然坐了下來,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掌,滿腦子都是:呸呸呸!
他在想什麼呢?!姬溯可是他親哥……沒血緣……那也是親哥啊!
他怎麼能想到這個份上去?!他是不是有病啊?!啊?!
他是想找死嗎?!
姬未湫心亂如麻地從一旁抽了張乾淨的帕子擦手,尷尬地想著肯定是因為姬溯手上沒輕沒重的緣故,肯定是他把他脖子給捏出了內傷!所以他才會一直感覺彆扭!這才意外想到了那一幕!
意外!肯定是意外!
他又不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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