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瑞王爺身上他就是不怕,渾然有種『我就這麼幹了』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銳氣在。
到時朝上議論起來,瑞王爺第一次辦差,又年少氣盛,屆時他自己站出來說自己不知輕重,想著沒查出來證據就給曹知魚賜新宅,賠禮道歉,那其他人還能怎麼辦?堂堂瑞王給下臣賠禮道歉,還要如何?就因為這些事情咬死了不放?非要給瑞王爺治罪?多大的臉!
聖上或許礙於朝廷規章不得不罰,但瑞王身後又不止是只有聖上,太后可不管這些,太后她老人家是不管朝政,但聖上也管不住太后給人臉色看呀!屆時太后往先帝靈前一哭,說朝臣仗著功勳非要逼死他們寡母,誰又能頂得住這罪名?
誰又敢賭見惡於太后、見惡於聖上後,還能在朝廷這條路上走多遠?
——虧得瑞王爺賢明,不是那等渾天魔王之輩!
吳御史深覺此乃南朱之幸!
姬未湫聽罷,許久才與吳御史拱手道:「往日只覺得吳大人鐵面無私,頗為迂腐,不想今日才知吳大人心懷天下,未湫敬服。」
以往他只知道吳御史這人辦事跟個鐵錘似地,一錘一個王八,人也跟個王八似地,咬住了絕不撒口。如今才知道人家能當御史這麼久還沒被人弄死,實在是心裡有一桿子稱,怎麼辦他清楚得很。
「臣不敢!」吳御史當即側身,不敢受姬未湫這禮,他苦笑道:「王爺千金貴體,若非王爺在此,臣必得走一趟城郊大營!」
姬未湫咋舌,那可真是要謝謝吳御史饒他一條狗命了——吳御史的意思是,要是這回不是姬未湫來,身份貴重不可輕易損傷,他知道此案與駐守軍有牽扯,必得去城郊大營抓人。若能抓到人那是最好不過,若對方怒起一刀將他殺了,不論是即刻就殺,還是路上將他截殺,欽差死於非命,按謀逆處,總之這淮南府總兵是跑不掉了。
正說著話,眠鯉來通報,說是總兵到訪。姬未湫與吳御史對視了一眼,他道:「吳大人還請暫避吧。」
吳御史行了禮,從後堂走了,他剛走不久,淮南總兵高勇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堂外,身後還跟著兩個一看便知是驍勇之輩的,想是軍中將領。
眠鯉曾在宮中待了近十年,自然知道如何殺人威風,他在堂前止步,語氣中自然而然地顯出了一抹陰柔:「高大人,還請卸兵。」
說著,兩名宮人上前一步,膝蓋微屈,兩臂送出,臂上還掛著一張煥發著如水柔光的綢緞,禮數做足了。眠鯉一手微抬,示意『請』。
高大人動也不動一下:「又不是面見聖上,還要解兵器?」
眠鯉亦是不動:「高大人,不要為難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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