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千防萬防,自殺難防。
姬未湫讓高勇護送這一招本就是妙,刺客既然是刺客,註定了人數不會多,再高的武藝也很難在幾百精兵之間如入無人之境,大大增加了安全性,如今已出山道,弓箭手失去了制高點,就算有百步穿楊之輩……可如今在平原上,若生人入百步,還能不被發現?
再者,姬未湫讓人用盾牌將人給套成了個王八殼,有弓箭手也無濟於事。
難就難在防止對方自殺。
劉御史眼中笑意幾乎成實質,他只覺得這一步他賭對了。也不知道瑞王與曹知魚說了什麼,他去看過了,曹知魚好端端的,半點要自殺的意思都沒有。
當今聖明燭照,南朱已有盛世之兆,若再能休養生息五年十年,便是盛世。偏偏有人不安分,只想毀了這來之不易的太平昌盛,若是取而代之,他們劉氏還算是能看得起對方幾分,然而只想與胡虜分封而治,實在是令人不齒。
話又說回來,皇權與世家本就相爭,他們劉氏若投效聖上,日後難免要被制約幾分,畢竟當今聖上不缺世家可用,想要投效聖上,註定是要割肉飼鷹的。
可瑞王卻不同,瑞王雖入內閣,卻無實權,十八歲的少年郎,再是安分,再無爭權奪利之心,也該有向兄長、母親證明自己的衝勁。
想瑞王如今正是求賢若渴之際,他們劉家正可藉此風搭上瑞王這艘船,再借瑞王之勢再壯大幾分,日後瑞王若能一帆風順,他們劉家自然乘風直上,若瑞王日後遭聖上厭棄,必是他們劉氏大勢已成,瑞王如何,與他們干係不大。
也不知道這位少年王爺明不明白這一點。
可明白了又能如何呢?他們劉氏走的是光明正大的陽謀,瑞王不想借,也已經承了他們的情,這艘船上也好,不上也好,他們總能順風搭著一程。
姬未湫:「……」
姬未湫不得不承認,說話確實是一門藝術。
他確實有被爽到。
怪不得上位者都愛佞臣,尤其是有能力的佞臣,說話又好聽,辦事又妥當,只不過想從中撈點好處罷了,這又有什麼呢?
比如眠鯉嘴甜,醒波平時不來他面前湊熱鬧,他用眠鯉用得多,也願意多給眠鯉點銀子啊!——實際上醒波才是用得最多的,畢竟整個瑞王府都靠他在打點,可憐見的,正因為他管著財權,一分一厘都不能多拿,畢竟他這邊的帳冊不光有時候姬未湫要查,太后有時候也會叫人來幫著查一查。
回去後多賞賜些醒波吧!
姬未湫看著劉御史這麼想著,也不知道劉御史知道了後會不會吐血。
姬未湫不禁笑了起來:「只知道劉大人是御史,不知道原來劉大人這般會說話。」
劉御史也是滴水不漏:「殿下謬讚了,臣乃言臣。」
御史就是言臣,沒啥實權,每天靠參其他大臣攢KPI,嘴皮子自然要利索一點。
姬未湫看向了窗外,見月色寂寥,忽地沒了談興,道:「那就請劉御史仔細著吧……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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